; 老者眼睛一亮,散出的光芒竟出奇的夺目,道:“你先说说,外界现在是什么年月了,袁大总统称帝成功否?”
“袁大总统称帝?”李牧野吃了一惊,道:“您说这个都什么年月的老黄历了。”
“怎么?”老者吃惊问道:“难道袁大总统称帝失败了?”
李牧野道:“您说的袁大头一百年前倒行逆施复辟称帝,结果遭到天下群雄讨伐,只做了八十三天的皇帝,之后就被推翻了,没多久便一命呜呼,现在的外面早就不是他的天下啦。”
“什么?”老者大吃一惊,失色道:“这怎么可能呢?袁大总统是天命所归,帝星照命宫,伏羲骨,麒麟像,风云护佑,龙虎随驾,万事俱备,不欠东风,虽有妖祟之流作梗,然而老朽已经舍却一身自由在此侍奉,大总统怎么可能还会被推翻?那些乱臣贼子怎么敢这么做?”
“老朋友,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你在这里久了,神经不正常了,那袁世凯是一百多年前的枭雄人物,而你说的这些勾当都已经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李牧野道:“不要说他失败了,就算是成功复辟,江山永固代代相传,这天下也早就换了别人坐啦。”
“老夫当然是正常人。”老者带着怒意说道:“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袁大总统被推翻后,谁做了皇帝?”
李牧野道:“你先别忙着问我了,该我也问问你了,你叫什么名字?跟袁大头是什么关系?怎么就进到这鬼地方了?”
老者沉吟了片刻,道:“老夫唐庚白,是自愿接受鲛族人的条件到此的。”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李牧野又问。
唐庚白道:“这里是龙巢,鲛族人的地盘,他们是世界的主宰,暗中操纵人类社会格局许多年,老夫乃是得道之士,既然主动选择进入到这里,岂有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的道理。”
李牧野吃了一惊:“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还主动来这里?”
唐庚白傲然道:“老夫这一生,荣华富贵,声色犬马,身为人者能享受到的都享受过了,西洋黄石,东方屋脊,能去到的地方也都去过,唯独此地隐藏着世界上最深的奥秘,又恰逢欠了袁公一个天大的人情,他想做真龙天子,老夫便赌上余生自由来到这里跟鲛族人做了一笔交易。”
李牧野道:“你在这里一百年了,现在是什么感觉?”小野哥其实是想问他后悔不,考虑到这个问题有点不厚道,便换了个温和一些的提问。
“世人都爱自由,却不知人生从生到死早有定数,跳不出这个圈子,不管是王侯将相还是贩夫走卒都无自由可言。”唐庚白道:“老夫在这里本就是命中劫数,苦乐皆不由心,剩下的不过是等待兵解了此残生罢了。”
李牧野道:“现在我来回答你刚才的问题,袁大头被推翻后没多久便死了,至今已经百年光景,他之后民国换了几任大总统,黎元洪,曹锟,冯国璋,徐世昌等等都干过,最后孙大炮死在了北伐路上,换了蒋某人几乎一统天下,而后小鬼子就打过来了,八年抗战,最后坐天下的却是另外一群革命者,从四九年至今。”
“这些革命者的头头没有当皇帝?”唐庚白问道。
李牧野道:“没有,现在的华夏叫做共和国,早就没有皇帝这个位置了,如今的领导人叫主席。”
“怎么会呢?”唐庚白懊恼愤怒的说道:“那些鲛族人明明答应了我,从洪宪元年算起,会给袁大总统二十年气运,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怎么就忽然乱了呢?”
“你别着急,这个事情得听我慢慢跟你说。”李牧野见他受到这个消息的刺激,神色焦虑,六神无主,感受到隔壁庞大的草木生机原力在剧烈波动,意识到这家伙要坏事,赶忙宽慰道:“这时代变了,那些鲛族人也不可能再像明末那样,随便操纵天候,弄个小冰河期来促进王朝更迭......”
“你不必说了!”唐庚白忽然一声断喝,道:“无论时代如何更迭,这些鲛族人总是有办法做到的,他们言而无信骗了老夫,原以为他们能言而有信,袁大总统坐足二十年皇帝,老夫的子孙后代自然能跟着鸡犬升天,他下野死掉了,我的后代们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匆匆百年,老夫在这里宛如苦力,不得自由,原力修养却未得寸进,老夫在这里过着半人半鬼的日子,究竟图的什么?”
“你们这些卑贱的次基因生物不配有所图,更不配跟我们讲条件!”赤帝的声音忽然从上方洒落。随即隔壁便响起轰隆一声,火光突然爆发开来,隔壁这个道行不浅的民国大术士被烧的痛苦哀嚎。
赤帝从天而降,对着李牧野喝道:“你这无耻之徒,信口雌黄,居心叵测,我险些中了你的圈套!”
李牧野顺着声音抬头看过去,忽然发现赤帝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竟是自己十分熟悉的一个人......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