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瑕面色微沉,道:“罗刹派是白云分支,飞天秘技自然也是属于白云系的,阴阳门虽然是室外江湖,却与玄门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鲲鹏道人身为三教门里的人,跟你交往就已经是很严重的错误,泄露本门秘技,更是不赦之罪!”
许扬尘闻言面色大变,急切问道:“女魔头,你把我鲲鹏兄弟如何了?”
白无瑕冷厉的:“他违反堂规,犯下不赦之罪,自然要接受脱皮断骨的惩罚!”
许扬尘一听更急,道:“玲珑域一役,鲲鹏道兄为了掩护你脱身,舍死忘生独斗神火宗师文雕龙,被烧成了重伤,如果不是飞天夜甲护住了要害,恐怕他已经死在了那一战中!”他越说越怒,越说越悲,恨声切齿道:“想不到鲲鹏兄弟没有死在对手的绝杀秘技之下,却反而死在了他拼死守护的女魔头的手里!”
“你给我闭嘴吧!”白无瑕厉声喝道:“许道长,你是想借着这点事儿来污蔑我的名声吗?”
许扬尘道:“你的名声还用得着老道污蔑?”
白无瑕冷笑道:“你无凭无据便胡说八道,难道不是在解题发挥污蔑我的名声?谁告诉你鲲鹏道人已经死了?”
许扬尘一愣,道:“难道我鲲鹏道友还活着?”
白无瑕道:“你们玄门中人就喜欢做这种坏人名声,然后占据个大义名头,制造出一个道德制高点来行一些龌龊勾当,我白云堂做事却向来坦荡,口说无凭,我就让你亲眼瞧瞧鲲鹏道人是不是还活着!”
鲲鹏道人的确还活着,不过状态却似乎只比死了强一些。他是被人抬上来的,全身重度烧伤后,整个人几乎换了一张新皮,白无瑕以秘术将他表皮以下受伤的神经组织与新皮融合生长,又以还阳丹做药引为他重塑烧损的筋膜经络,此时此刻,他还在跟自己和死神斗争。
许扬尘是大行家,一眼便瞧出鲲鹏道人此刻的状态。
白无瑕道:“许道长,可看清楚了?”又道:“我白无瑕从来赏罚分明,该救的人便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会救,该罚的就算是我的救命师叔也一样逃不掉!”说罢,竟当着众人的面,过去一脚踏在鲲鹏道人的当胸上。
鲲鹏道人躺在那里,完全身不由主,这一脚踩上去,顿时身子猛烈一弓,哇的吐出一大口血来。
“鲲鹏道友!”许扬尘眦目欲裂大声喝道:“女魔头,快快住手!”
白无瑕冷笑道:“想帮你的老友也容易,等一会儿看到什么不利于玄门的现象,就老老实实承认!”说着,一挥手,命人将鲲鹏道人抬到后面,又道:“许道长是代表阴阳门的玄门耋老,即便已经退出江湖圈子,可也还是算这华夏江湖的一份子,今天这个场合我没有什么非分的要求,只问你老人家要一个公平公正!”
许扬尘凝眉沉思,良久不语。
白无瑕道:“一个公平对许道长而言就这么难吗?”又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老玄尘把你请出来打的什么主意。”
许扬尘苦笑道:“白堂主既然知道,就更应该清楚有些事情贫道必须要做。”
白无瑕面色一寒,道:“既然许道长这么执着,那可就别怪今天这会场容不下你们阴阳门这座大庙了。”
许扬尘道:“只求贫道兵解后,白堂主能饶过我鲲鹏兄弟!”
白无瑕微微一怔,道:“你这老牛鼻子还真活腻歪了?”
许扬尘道:“师门恩重,不可不报!”又道:“兄弟义气,又不可辜负,贫道今天来到这里,唯有一死而已。”他转脸看向李梦柏,道:“李师弟,多年不见,你风采依然,师兄我却已经是垂垂老朽。”
李梦柏面无表情道:“李某反出玄门多年,旧日情分早在当年各位冷漠注视下一笔勾销,许老七,你有什么话还是直接说吧,这旧日交情还是不必叙了。”
许扬尘苦笑点头,道:“小师弟,你不认我这个师兄,我却还认你是玄门小师弟,你还记得我行七,就说明你没忘记咱们少年时的交情,就请念在少年时的缘分,送你七师兄一程,贫道死了便一了百了。”
李梦柏站起身来,道:“你应该知道玄尘把你找来就是让你送死的,你为了那奸佞枭雄真值得这么做吗?”
许扬尘摆手道:“往事埋没于烟尘,你和他之间的对错是非我不想多谈。”又道:“今天贫道来此一切出于自愿,贫道一死,当年事便再无其他当事人,从此烟消云散,对玄门大利,阴阳门里的那些师叔师伯们也会满意,白堂主也该放心贫道不会在下面做什么手脚,如此皆大欢喜的结果只需牺牲贫道一人,岂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