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整个鼠国的地下空间为之一振。数百米外,数十只红皮大耗子同时出现,仿佛听到军令的大将军,毫不迟疑的向着逃走的粉色巨虫扑上去。李牧野循声回眸看过去的瞬间,只见血浆喷涌如爆炸,之前披甲生毛不可一世的虫王眨眼间就被撕成了碎片!
发出叫声的多半就是那什么鼠帅了。还没露面,就显示出了不逊色于猰貐恶虫的威能。
一只红皮大耗子叼着一颗篮球大的心脏飞奔向高塔。
李牧野惊讶又好奇的看着,他吗的,这鼠辈真神了,杀红了眼的情况下都还记得保留下虫王的心脏给老大上供。不禁想起小时候读书读到的某段光荣岁月里,有位军人从死人堆里缴获了牛肉罐头,却宁肯自己饿着肚皮藏在怀中留给首长享用的故事里的主角来。
四周围的耗子迅速集结,密密匝匝多的数不过来,无需猜测,一眼就能看出来远远比孙德禄当日召唤来的老鼠大军数目多的多。果然不愧是鼠国大王的根据地,只这耗子大军的气势就不是孙德禄的山寨货能比的。
“孙前辈,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李牧野把青云镰月收入袖中,转手间已经换成了一把袖珍手枪,曼声道:“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晚辈是被这月部的老魔逼迫来的,他杀了孙德禄前辈,又要来杀孙德福和您,晚辈不是他豢养的虫兵的对手,又中了他的毒,所以才不得已跟他来到这里,绝非是有意来此冒犯。”
孙德寿道:“你想活命还得看你自己的态度,我要先听听这姓皮的究竟要做什么。”
李牧野道:“他有个师父自称什么无上天父教主,是姓梁的这么一人,据说一百多岁了,还只剩下半截儿身体,就这么个人却要统一五部地师门,把所有人全部收编成一个门派,然后再跟白云堂和玄门掰掰手腕,皮日修就是前锋官,我受他胁迫吃了毒药,所以才不得不跟着他到处瞎混。”
孙德寿道:“你小子本事不低,看样子像是个练把式的,说吧,哪个门户的?”
李牧野貌似老实道:“晚辈是白云堂的,跟孙德禄前辈本是同道。”
别看平日里对白无瑕的领导不大感冒,但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端出白云堂来更唬人。耍横装逼容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爷叫李牧野,喊出去虎虎生威,可惜没人尿咱。
这里是耗子王国,人家此刻一声令下,大大小小数十哨耗子扑上来,都不用咬,直接堆就能把小野哥埋在这里。要想脱身,就先得把上面这位稳住,最好能把他忽悠下来,来个擒贼先擒王。手里有个人质,心里才有底。
人这一生,未必一定当有所为,但必须是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这王八蛋捉孕妇来喂老鼠,行事邪异恶毒,耸人听闻,令人发指。小野哥从来不是什么自诩正义行事磊落的大侠人物,可是一发现这恶行,就立即不淡定了。内心中杀人的欲望从未有任何一刻比此刻更强烈。本来还想留着皮日修再跟他厮混学习一阶段的,可没想到这怂人竟打算临阵脱逃,于是临时急智索性一刀把他宰了来个投名状来骗取孙德寿的信任。
孙德寿听到白云堂三个字果然一皱眉道:“孙老二早就偷了鼠国宝物反出鼠国了,小子,你就不要用他来套关系了。”又道:“白云堂的门槛高,是个人就能扯他们的虎皮出来,你小子想要活命最好给我来点实惠东西。”
李牧野仰头道:“前辈站那么高,咱们说起话来太费劲了,您若方便的话不如请下来说话,晚辈诚心认栽,愿意献出刚到手的月部虫宝,只求前辈行个方便,放我离开这里,晚辈走后必定会忘记这里的一切。”心里在想,小魁斗啊小魁斗,这次咱爷们儿能不能活着离开,就全看你的了。
孙德寿满意一笑,扬声道:“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你小子胆略不差,性情果决,手段狠辣,老夫若是信了你,只怕很快会跟姓皮的一个下场,咱还是这么凑合说吧,你觉着累,老夫觉着这么说话挺好,你要诚心献宝,就把东西放下,再将你肩头上的小东西捂死,老夫自然会放你一条生路。”
李牧野嘿嘿冷笑:“前辈看来是不打算谈了?”
孙德寿把眼一瞪:“你小子当老夫是第一天混江湖的傻子吗?”
李牧野跟他没什么好说的了,招手把肩头上的魁斗抱在怀中,轻轻捻了捻这小东西的胡须。这一手叫捻虎须,皮日修只知其法,不知其为何对魁斗有效。李牧野却知道这猫属之物皆是风生兽,其胡须用以感知风向气流变化衡量自身,最为敏感不过,不得其法捻之易怒容易反噬,若捻之得法,则可以最大化的刺激它的战斗欲望,却无反噬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