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亮子媳妇大为尴尬,羞臊的面皮通红,有点恼羞成怒的想把杆子夺回去,张凤来却一把将两根手指粗的木杆子撅成两截丢在地上,道:“杨晓凤,你不要闹了,我爸的朋友在家了,你不要脸子我还要替我爸留点呢。”
杨晓凤愣了一下,忽然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张凤来的脸上,道:“你叫我啥?”
张凤来挨了一巴掌也不在乎,道:“叫你妈是因为你生了我,叫你名字是因为你辜负了我爸,他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不该背着他跟姓蒋的偷鸡摸狗。”
“要不是你这小畜生死把着钱,我用得着求蒋红光帮忙吗?”杨晓凤恼怒争辩道。
张凤来淡定道:“事情是咋回事你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明白,我给你留着面子呢,你就不要胡搅蛮缠了。”说着,走到祖先供桌旁,蹲在地上,用手直接从墙上扣下一块砖,在砖洞里掏出个小盒子递给杨晓凤,又道:“这钱要是早给了你,现在已经被那姓蒋的骗走了,那人做的不是正经营生,很多女人被他骗了的。”
“你个小屁孩子知道什么?”杨晓凤当着李牧野和小芬的面被儿子教训,尴尬的同时还有点不服气。扯着张凤来的衣襟道:“今天你必须当着你爸的朋友面把话说清楚。”
“既然你不想要面子,非要问个究竟,那我就跟你说说,你们来往两年了,我知道你要跟我爸离婚就是为了这个人,我爸常年在外面,你觉得日子过的苦,想离就离吧,我也长大了,这个家不是离不开你照顾,但是你不应该还惦记我爸寄回家的钱,他的钱是用命去换的,你是他老婆当然可以花,但你要跟了那个姓蒋的就不是了,这钱就不能给你拿着。”
这小小少年平常是个闷葫芦,关键时刻嘴巴却很厉害,滔滔不绝说道:“我拿了这钱就是给你自由,那时候你要是跟我爸离婚也就没现在这事了,但那个姓蒋的不肯,他惦记的是钱不是你,从我这里拿不到,就撺掇你连我爸的抚恤金都想骗,我要是让他得了手,怎么对得起我爸?”
杨晓凤这回彻底老实了,满面羞愧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更尴尬。
张凤来道:“你也别不好意思,这些年你照顾这个家付出了很多,做错一点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天不早了,你去里边哄哄我妹,然后你也早点睡吧。”
杨晓凤如蒙大赦,逃似的进了里边的屋子。
张凤来转而又对李牧野说道:“李叔,让您见笑了,我爸走得急,有些事都没跟我交代,只好自作主张。”又道:“我爸十八岁参军,在部队十六年,这时候不辞辛劳的来家里看望的只有您和我徐大爷,这情义我替他记下了。”
“你这小孩儿真有意思,怎么满嘴都是大人话,都是谁教的?”小芬凑过来说道。
张凤来自从听到这位是姐姐不是阿姨后,就基本没用正眼瞧过小芬,闻言也只是翻一下眼皮,道:“你是大人就一定比我懂的多吗?却连男人之间谈话女人不方便插嘴的规矩都不懂。”
“你个小屁孩子算什么男人?”小芬恼火道:“我跟你爸爸也是很好的朋友,你得叫我一声姑姑。”
张凤来哦了一声,然后干脆不搭理她了,转而对李牧野说道:“今天有点晚了,明天我还打算去镇上自首,招呼不到的地方李叔叔请多包涵,你们早点休息吧,我晚上把那头野猪整治一下,明早你们带回去吃。”言语之间,竟丝毫没有指望李牧野帮忙的意思,即便是李牧野已经明确表态是来帮忙的。
张金亮这个儿子太有意思了。李牧野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徐继伟大爷做什么去了?”不等他回答,又自说自话道:“不用我们帮忙,你自己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自首,然后少管所到十八岁,再然后就是三到十年的刑期,我算你最短时间就能出来,到那时多少年过去了?你出来的时候你爷你奶多大岁数了?有没有可能看不到你出来那一天?到时候你妹多大了?你进去这些年谁保护她?”
张凤来沉默不语。
“你说的是大人话,也想替你父亲承担下家庭的责任,但你做起事来却还是缺点办法。”李牧野毫不客气的说道:“现在知道我们为什么留下来没走了吗?”
“知道一点点了,但还是不太想麻烦你们。”
李牧野道:“知道了就好,你不是要弄那头猪吗?我反正也睡不着,陪你一起弄,顺便咱们聊聊。”
“聊什么?”
“就聊聊从小照顾你长大,又教了你这些本事的那个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