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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教官以为李牧野是将要外派到东亚执行任务的联邦特招来的工作人员,又有提莫夫这样的大领导打过招呼,自然要在训练过程中重点照顾李牧野。
据说神枪手都是子弹喂出来的。这句话放在李牧野身上失灵了。一天上千发子弹打在空气里,什么有意瞄准无意击发,什么三点一线排除虚光,这些屡试不爽的射击金科玉律到了小野哥这里全成了废话。枪声一响,李牧野就抑制不住兴奋紧张的心情,噼里啪啦的打个痛快。任凭营地教官怎么纠正都改不过来。
最后被自作聪明的营地医生定性为一种行为性障碍的心理疾病。叫做射击亢奋综合症。来到这个营地主要是为学习射击的,结果射击水准不敢恭维,其他科目倒练的有模有样。任凭多严苛艰苦的训练,李牧野都丝毫不打折扣的完成了。
李牧野知道自己现在从事的行业具备的风险性。在这一行当中参与的越深,知道的越多,就越意识到必须得学会一些保命的手段。在这段时间里,他除了学会许多一招制敌的格斗技巧外,还掌握了各种车辆,甚至是飞机的驾驶技术。
随着训练时间的推进,李牧野的速度,爆发力,耐力都有了很大提升。在最后的综合考评中,他得到了四分半的成绩。这是一个中规中矩的成绩。营地教官认为应对外勤任务,这个水平已经足够了。李牧野其实是不太想离开的,但这位据说很犀利的大胡子教官却坚决要把他送走。
原来自从李牧野进入营地接受训练,只吃了一顿食堂伙食就不干了。果断命令崔可夫联络了距离营地最近的一家中餐馆。天天白酒肥鸡,川鲁辽粤各种美食供应。
李牧野虽然有一点孤僻,却深知在集体生活中,与人分享的重要性。所以每次叫外卖,从来不会吃独食。营地同一批学员一共八十五名,本着宁肯一圈不发也不漏掉一个的原则,无论是香烟还是美酒,次次人手一份。
这么做当然是有些胡来,但这个营地本身就是政府和私人合作搞的,提莫夫作为政府一方的管理者,对这个地方的存续与否有着绝对权威。而如今的李牧野作为他们夫妇最重要的朋友和兄弟,自然而然的享受到了提莫夫最大的敬意。
因为李牧野是编外人员,又有提莫夫这个大靠山无条件的支持,搞的这位与政府合作创办营地的教官也不大敢用营地规矩来约束他。几个月下来,眼瞅着这批学员全都被小野哥腐化成了跟班小弟,胡子教官,前阿尔法精英早就坐不住了。
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送走这瘟神,他又怎么会错过?
九月末的一个下午,李牧野迎着午后温暖的阳光从营地告辞离开,八十四名学员兄弟依依不舍的送到大门外。小野哥操着浓重的莫斯科南郊口音跟这些同甘共苦了四个月的俄罗斯哥们儿道别。
别了,我的战友加兄弟们,我们终将分别。如果我在战争中死去,希望你们可以把我忘记,只要记得照顾我曾经在营地里种下的紫罗兰。安心吧,我的朋友们,如果我离开,一定会死得其所。因为我可以毫不犹豫的把我的生命甚至名誉孤注一掷,可是决不出卖自己的自由。
这段时间李牧野沉淀在营地里,刻苦训练之余思考了很多人生的道理。人生而自由固然不错,然而这个自由并不意味着可以无底线的泛滥。生有时,死有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根,每个人都是社会的一份子,是国和家的孩子。肩膀上有责任,这个责任的大小则跟能力有关。
以前觉得金香姬那种人都是精神病,现在却忽然开始有了些理解。金香姬们的自由就是她们自己选择的生活,看似呆板无趣,其实却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满足于自己正在做的事情,稍有成就便会非常开心。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人生最美好的自由吧?
金香姬是这样,营地里的那位教官也是这样,我呢?李牧野扪心自问,心头不自觉的浮起娜娜浅笑薄嗔的样子来。转而又想起陈炳辉在草原落日前悲壮萧索的身影。
无论选择什么样的人生道路,没有奋争,人生岂非会特别无聊?
一个人一旦有了奋斗和与命运抗争的欲望,就注定不会一直沉寂。
三天后,上午九点钟,李牧野正坐在翻修一新的崔可夫家屋子前的廊檐下享受秋日暖阳。听老崔的两个闺女在院子里斗口争论老崔和大熊谁更厉害。
门外的小路上驶来一辆黑色轿车,最后停稳在老崔家门前,车上下来一个光头男子。李牧野注意到两米多高雄壮如山的老崔一看到这个人,立即好像矮了一截儿似的小跑过去招呼。
李牧野没见过这个人,但从老崔对待此人的态度上看,此人一定不简单。
光头男子对老崔不假辞色,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径直走到李牧野面前,道:“古尔诺夫先生指派我来邀请阁下去他的庄园里品尝美味的午餐,宴会两小时后开始,请阁下梳洗准备一下就跟我走吧。”
“古尔诺夫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