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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辰的目光落在若素脖子上的那把长刀时,变得尤为阴狠。
上一世,得知她突如其来的死讯,他几乎想血洗了整个皇城去陪葬,几经调查才发现,那人娶了她之后便束之高阁,原来他的素素不过是权势争锋之下的牺牲品。
又因无意撞见了那人和太妃苟且的丑事,被暗中处置了。
可怜白骨攒孤冢。
他寻到她的坟,徒手打开棺木,那里头的人儿早已化作白骨,可即便如此,十来寸的刀口还是刺眼醒目。
她死前一定很疼吧。
一定疼的,因为他比她更疼。
“皇上若是怪罪,由我一人承担!”褚辰坚决道。
以他的身手解决了这些个亡命徒算不得困难,可刀枪无眼,他不能冒那个险。
“本官劝太傅大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日让褚辰从大理寺将若素带出来,已经让皇上当面训斥了文天佑,皇上虽无意治了若素的罪,可大理寺岂是让人说进就进,说出就出。
尤其是褚辰!
他的身份太过特殊。
“我若管定了呢!”褚辰逼问道。
二人谁也不退让。
乔若婉目光呆滞,看着褚辰为了若素和文天佑起争执,她是又悲,又恨。
为何这天底下就没人待她如此呢?也许曾经有过,却被她摒弃了。
就在这时,隐藏于枝桠之上的王璞,将事先备好的迷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投进了亡命徒之中。
这种迷烟常用于偷袭敌军,先是点燃大量的迷香,而后至于瓶罐之中,一旦破碎,烟雾便会朝着四面八方挥散开去,虽不能一招致命,但干扰对方的意识还是不在话下的。
若素的眼前一片白茫茫,只是几息之间,便有些脚步不稳。
挟持着她的亡命徒此刻自是顾不上她,突然她感觉到腰间一股力道传进了四肢百骸,脚下轻飘飘的抬起,那股子龙涎香的味道铺天盖地的袭来。
紧接着,一阵轻唤,耳畔传来褚辰的声音:“素素!素素你...可还好?”
大口吸了几口气,若素能看清大概的影像了,漫天的火光越来越远,她看见褚辰的脸只是几寸之间,那么近,近的连他瞳孔中的华光也能看见。
“咳咳....”若素连咳了几声,这时,她已经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了。
男子温热的体息,和这种高度的对比,她很清楚她就在他怀里。
这.....可不太好!
“多谢世子爷相救,我已无大碍,放下我即可。”若素蔫蔫道。
褚辰放缓了步子,最终停在景园一处游廊下,游廊下挂着几盏灯笼,他立在原地,手头的力道很紧,却没有任何动作。
“褚世子?”若素又道,怎奈吸了迷烟,尚未恢复力气,连说话的声音也是浅浅的,淡淡的,随着晚风传入褚辰的耳际。
隔了多少年,没有听她唤‘褚哥哥’了。
听着若素有礼却生疏的‘褚世子’三个字,褚辰抿了抿唇,俊美的侧脸有腮帮鼓动的痕迹。
“褚辰!”若素又道,这会子卖力唤了声。这种场景要是被旁人瞧见,她可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女孩儿清越的嗓音将褚辰拉回现世,他顿了顿,掌心感受她身上的温度,仿佛只有这样,他才确信她还活着,没有森森的白骨,没有刺眼的刀口,没有永无境止的悔意。
“如今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你若是乖乖安于院内,岂会有今夜的事!”褚辰看似斥责的话从若素头顶传来。
与此同时,他微微俯身,先让若素双脚落地,这才彻底松开了她的腰身,可即将站起那一刻,他的脸有意无意的蹭过她的。
软软的,细细的,温热且带着幽香的,像极了还未成熟的桃儿。
若素也感受了异样,褚辰的脸很结实,但也光滑,她睁大了眼瞪着褚辰,可人家已经衣冠楚楚的站直了,还将双手朝后,一副要教训她的样子。
又是这般一本正经的耍流氓!
若素粉红的唇稍作咛喃,还是任何话也说不出来,她拿什么质问他?
“多谢!告辞。”她愤愤然吐出四个字,在褚辰面前,讲究礼节规矩都是徒劳。
转身之际,虚浮的脚步令得她身子不受控制的前倾,她太低估迷烟的药力了。
眼看着青石转砖面越来越近,那强而有力的力道再度圈住了她的腰。褚辰眼眼快手疾,长臂一伸,一掌便握着女孩儿的腰肢,再度将她捞进怀里。
这一次,他还是同样的用力,若素的后背撞向了褚辰的腹部,就如撞在墙壁上一般,实在是膈人的很。
掌心摁在女孩儿的肚子上,软的有些过分,恐怕上等的丝绸也不过如此,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吃饭,怎么还是这么点大,还不及他的巴掌大。
褚辰皱了皱眉。
“.....你给我放开!”若素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窘困,褚辰的铁臂禁锢着她时,总能或多或少感觉到来自他有意为之的意念。
她的背贴着他的腹部,他的手臂紧紧圈着她的腰身,磁性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呵呵...是你自己要摔倒,我不过再次救了你,不想谢谢我?”声音带着莫名的愉悦,那呼出的热度从头心转移到了耳畔,越来越明显。
“我...我谢你便是!”若素撇过脸,后背像被火炉抵着,火烧火燎。
“还想请我去宝月楼?然后我付账?”褚辰似是有些怒意道,握着若素的腰肢的手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
他也不知为何会做出这样轻浮的举动。
若素身子一颤,忙道:“上次不过是忘了带银子,下回一定加倍奉还。”她扭捏了一下,柔弱无骨的娇小身段在褚辰的怀里蹭了蹭,却是丝毫没有挣脱。
“别动!”褚辰闷声道,他突然松开了手,方才忘了她还那么小,这一世还未曾青睐于他。
若素往前走了好几步才转过身,当她再度瞪视褚辰时,这人已经风度翩然的负手而立了,夜幕下,东风里,他如刀斧般雕刻而成的俊颜,一丝不苟的肃穆。
“你....我....!”她还能说什么!对方确实什么也没做,也确实是为了救她,才与她肢体接触。
有口难辩就是说的她眼下的情形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