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思及此,内心嗜血的狂魔似乎被惊醒,他捏紧了腰间的佩玉,俊美的五官冷凝至极。
那年烽火硝烟杀红了眼,如今已入了魔,入了骨。
福林有些担忧:“公子,您可千万莫在府上再闹出人命了,二爷命柳管事一直在查那两个丫鬟的踪迹,恐怕一时半会消停不了。”
少年沉默了半晌,脚步却是如履生风,片刻才道:“我知道了。”他已经开始变音了。
这是少年转变成男子的必经过程。
乔魏远脚步微顿,转身对福林道:“我先去父亲那里,你去我屋里归置一下东西,稍后就离开。”乔府对他而言,是人走茶凉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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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沐休,乔二爷在书房作画,因乔老太太那日的责骂,他是王姨娘院里不敢去,小亭轩也不能留,陶氏那边更是不愿踏足。
小厮通报乔魏远进屋时,他笔下的山水百鸟图刚刚收笔,见膝下唯一的儿子风光霁月般俊朗,且又是肃穆沉稳的性子,乔二爷心中复杂。
乔魏远的五官长的有几分像柳姨娘,可那****还是亲口答应了陶氏,将乔魏远过继到她的名下。
还是当着柳姨娘的面。
夺子之痛啊!
她一定是痛的吧!
“父亲让人叫儿子回来,是有何要事?”乔魏远笔直而立,不卑不亢,清冷的音调和他这张俊美的脸实在不太相符。
乔二爷把毛笔放在哥窑小笔洗上,单手握着象牙雕梅枝的臂搁,腮帮动了动。
乔魏远似乎从未与他这个父亲熟络过。
“坐下说罢。”乔二爷兀自倒了杯茶道。
乔魏远撩开衣袍,端正而坐,一举一动的气质实在是令人难以忽略,乔二爷看在眼里,心中欣慰。
“翰林院有个致仕的大学生曾是你祖父的至交,为父打算让你拜他为师,再过几月就是秋闱,恒顺胡同的大儒也说你极有机会高中,你尽快启程去老师家中求学,二房今后的荣耀都在你肩上,你这次一定要好好把握。”
乔二爷语罢,垂眸喝了口茶,待他再度抬头看着乔魏远时,只闻儿子看似一点也不惊讶的道:“儿子知道了,父亲还有旁的事么?”
这种交流确实是僵硬的很,乔二爷一时语塞。
他当真不知道如何才能和乔魏远熟络。
又是一阵尴尬的安静,乔魏远突然开口道:“听说父亲在查母亲送我的那两个丫鬟的下落?不知父亲此举意义何在?”
乔二爷一怔,眼前分明是个青葱一样的少年,为何说出的话有一种逼人的气势。
他放下茶盏,眉心紧皱道:“你既然自己提出来了,我倒要问问你,那两个下人的失踪是不是真的与你有关?!”
“呵--母亲也是这么说的?”乔魏远反问,陶氏是个什么样的品性,他还是很了解的。
乔二爷凸起的喉结滚动了几下,有些气急的指着乔魏远喝声道:“这么说,当真是与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