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范枣妮坐进茶楼,“关键是现在梁本国个老狗日人逼养的家伙在里面掺和。”
“梁本国?”范枣妮对这事还真是一无所知,马小乐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又讲了一遍。
“那这事复杂了。”范枣妮神情严肃起来,“小乐,你跟县里那个领导最好?”
“岳进鸣啊。”
“比岳进鸣官更大的,有没有?”
“那就是周生强了。”马小乐道,“不过我跟周生强还谈不上什么好不好,他对我关照有加,但我们之间并不是可以随便谈的关系,而且他对我关照似乎也别有用途,是为了牵制宋光明。”
“宋光明的势头现在怎么样?”范枣妮问。
“还行。”马小乐道,“不过那是表面的,其实他现在很惶恐,那个左家良被抓,足以让他失眠几个月的了。”
“周生强肯定知道。”范枣妮道,“那就不太好了。”
“咋不好?”
“你想想,周生强关照你是为了牵制宋光明,现在宋光明都惶恐了,还用牵制?”范枣妮道,“那周生强对你肯定不会像以前关照你了。”
“那也不一定,周生强其实挺看好我。”马小乐道,“不是吹牛,他看中我的能耐。”
“官场上最不看中的就是能耐。”范枣妮摇摇头,“就是关系,还有相互利用。周生强看中你有能耐,那还不是利用你给他脸上增光,压制宋光明?”
马小乐一想,是那么个道理。“枣妮,还真是。”马小乐点点头,“这次回去,看他还会不会关照。”
“你出事到现在,周生强有没有找过你?”范枣妮问。
“开始找过,但自从左家良被抓后,就没什么话了。”马小乐想了想说。
“那就是了。”范枣妮道,“左家良被抓,宋光明就有牵制了,周生强当然就用不着怎么压制他了。而你随后有了麻烦,又有梁本国从中发话,他周生强就更不会对你说什么了。”
“我感觉周生强不是那种人呐。”马小乐皱着眉头,实在不愿意相信范枣妮说得都是真的。
“周生强的确不是那种人。”范枣妮道,“你那是从本性说的,但官场上谁够由着自己的本性去行事?如果梁本国不插嘴,周生强也有可能多帮帮你,但现在不行了,他怎么会跟市委副书记唱反调?”
“也不一定,周生强毕竟是要退二线的人了。”马小乐道。
“你怎么还不明白。”范枣妮皱起眉头,“梁本国作为市委副书记,能发挥作用,关系到周生强从县委书记的位子退下来后,是去县人大还是政协,而且,也有可能到市里来,反正是养老享福嘛。”
“唉,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希望周生强不要那么做人。”
“希望只是希望而已,那不是一种现实的存在。”范枣妮道,“现实的,只有相互利用才是最永恒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