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桥面看不清楚。我亦没法带着大人攀上去,要不换个时间再来?”
李权摆摆手:“不用,你怎么上去的?”
衙役自信一笑,纵身跃起。
这一跃就是两三米,轻盈地在桥墩上借力,晃眼就消失在顶上雾气中。
五六米的高度对有些身手的衙役来说不算什么,但在衙役的心中,这样的高度对知府大人来说可就……
“说吧,都有什么发现?”
衙役还在低头看下面,李权的声音突然出现,吓得衙役险些没有抓稳断桥上的碎木。
衙役单臂挂在桥背面,李权亦是如此。不过相比之下李权要轻松许多。
回头时,衙役看到李权淡定的表情,显得有些惊讶。
“无需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本官。现在当官不容易,处处讲究德智体美劳全美发展,会点儿粗浅武功没啥稀奇的。”
衙役将满心惊讶藏在心底,将话题转移到正题上。
两人现在所处的位置是秦桥断裂处的底部边缘,虽然有些雾气,但不影响李权看到底部边缘的情况。
很清晰,断裂处最低端有近一尺的平整豁口,明显使用利器砍过的,而且里侧还有好几处刀斧痕迹,木料已经被砍得满是深痕。
情况再明显不过,这桥是被人故意砍断的。
“究竟是谁?谁会这么无聊把桥砍断?”
一瞬间,有很多问题从李权脑中闪过,但还没来得及细想,下方突然传来绿竹的尖叫声!
“啊!”
“小竹怎么了?!”李权大惊,嘶声朝下方喊着。
雾气挡住了所有视线,李权只能感觉到绿竹还在,但只有这样一个信息!
李权很着急,但又不敢乱动。在看不到船的位置的情况下他可不敢随便动,万一不小心落在江里,他这个旱鸭子啥都不行了。
“你快下去看看情况!”
接到命令,衙役径直松手直接往下落去。而李权只能运足真气硬扣住桥墩缓缓往下。
下方有水声传来,不知道绿竹怎么了?
李权不敢太快,刚下到一半的时候,衙役从下方传来声音:
“大人,没事儿了。刚才是绿竹姑娘的船翻了,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船翻了?绿竹也会翻船?”李权稍稍疑惑,“不过只要人没事儿就好。”
李权放松心神,下去时更加小心。
十指硬生生用真气在水泥砌成的桥墩上抠出了无数小洞。坚硬的水泥在李权强横的真气面前,跟泡沫一样。
眼看就要下到船上,李权突然停住了。
“李大人,您在干嘛?”
“没什么。”
重回船上,李权首先就是询问绿竹刚才的情况。绿竹跟衙役都浑身湿透,看来两人都坠入过江中。绿竹也不知道刚才怎么了,之说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然后船就翻了。还说落入碧江后像是被什么水草缠住了脚,费了好大劲儿才挣脱。
李权正想着桥墩上的新发现,并没有在意绿竹所说。
李权在桥墩上发现了许多白痕,根据衙役的判断,这应该是刀在上面留下的。
桥墩上为什么有刀痕?难道是有人在桥下打斗,无意间破坏了秦桥?
显然不是那样的,因为当天那么多人在场,如果桥下有人打斗,闹出的动静肯定很大,不会像现在一样没人发现。
刀痕还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细细观察会发现它们排列很整齐,就像是台阶一样,一直往上。
今日发现众多,同样的,引出来的问题也很多,一时间还没法理出头绪。
李权告别绿竹后又回到了衙门。
现在,李权终于相信这些衙役的能力了。回到衙门,立即召集所有的衙役开始商讨案情。
案子最大的问题自然是谁有犯罪动机?
衙役们商讨半天也没有个定论。因为秦桥绝对是个对所有人都有益的建筑,谁又会这么无聊地把桥砍断呢?
衙役们一时间想不明白,但李权联系到上个月的经历,很快回答了这个问题。
秦桥对所有人都有益,但对桥下靠摆渡营生的船夫却没有益处。
犯罪动机最大的自然就是桥下的那些船夫!
衙役们听李权已提醒,顿时恍然大悟,全员赞同李大人的看法。
但新的问题是,摆渡船夫太多,犯罪的又是谁?还有,船夫都是常人,不像武林高手能够轻松爬到桥墩顶上,砍断桥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