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凶神恶煞的家丁,李权皱起了眉头。{}
他不是害怕,而是不敢。不敢对他们动手,不敢随性大闹。
若真是大闹起来,在打死打伤几个家丁,那便正中上官柔儿下怀。
李权是朝廷官员,又有一屋妻子,可不敢随便闹成什么朝廷要犯。他不是江湖儿女,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要考虑相应的后果。
但是,现在的情况这么多人看到,如何解释?
没有时间思量对策,十几个家丁一拥而上。
房间中突然传出一阵痛呼声,随后,一个身影突然冲出,跃上房顶,晃眼便消失在夜色里。
屋内,李权已经消失不见,只有狼狈的家丁先后从地上站起。
韩熙望着夜空中李权消失的方向,气愤得身体连颤:
“好个狗官!原来是个飞贼!老夫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韩熙的咆哮在夜空下久久回荡,各处挂着的灯笼还在随风摆动。
虽说大部分宾客已经离开,但还有些宾客在韩家院中游玩闲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想要一个人都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很快被传来,同时,韩雪门口的客人也越来越多。
婚礼一切都很顺利,没想到在最后闹出了这样乱子,这不是掩面扫地的问题,这简直是能载入韩家史册的丑事!
面对这么多闻讯赶来的宾客,韩熙没有作任何解释,只是冷冷地喊道:“来人!立即前往碧州知府告知知府大人曲溪县县令之恶行,再着人拿我亲笔书信进京上奏朝廷!”
“慢!”
在韩熙最愤怒的时候,一个声音出现了!
韩雪理好了自身衣裳,表情严肃地走到众人面前:“你们不要胡乱猜测,之前发生的事不怪李大人。是韩雪自愿的,是我勾~引的李大人!”
韩雪的声音很大,在场所有人都能清楚地听到。
一时间,夜风忽然停了,场面安静得可怕,只有几只蛐蛐在叫唤,还有便是人群中悉悉索索的议论。
韩雪的话语还在众人耳边回荡,但似乎没人愿意相信这样的结果,宾客们不信,下人们不信,就连韩熙也不敢相信!
“你……你说什么?”韩熙声音颤抖着问道。
韩雪表情没变,回答还是一样:“爹爹,你错怪李大人了。并非李大人对女儿施暴,而是女儿主动勾~引李大人。”
青筋在跳动,血脉在喷张,韩熙的手掌高高举起,表情狰狞得像要吃人的野兽!
这样的动作保持了很久,但终究还是轻轻地放下了。苍老的脸有几滴清泪落下。
这一刻,韩雪似乎看到爹爹脸上流露出往日的慈祥,这才是个父亲的面对女儿时该有的表情。
恍惚间,韩雪觉得以前的爹爹又回来了,激动之下,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
“爹!”
一声来此内心的呼唤,韩雪想要扑进久违的怀抱。
但是,就在这一刻,一个柔媚而又阴寒的声音传来了!
“韩家这么大的家业,岂容一个女人随便坏了清誉?义父,如今这么多宾客看着,此事若不从严处理,日后韩家如何在碧州,乃至大庆立足?”
这个声音的出现让韩熙眼神中的疼惜渐渐消失。
只有他身边的女儿才看到了他内心深处做出的挣扎,但挣扎毫无作用,短暂地清明后便是无情的呵斥:
“不知廉耻!竟做出此等事来!韩雪你犯下如此大错,为保我韩家百年清誉,别怪为父辣手无情!”
韩熙表情凝重面对广大宾客,一派大公无私的模样:
“今日之事,我韩熙的深感羞愧!韩雪虽是我女,但我韩某绝不包庇。为保韩家门风,为给大家一个交代!明日午时浸猪笼!”
浸猪笼!
众人一片哗然,没人能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没人觉得韩熙心狠,因为韩家是大户,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认为自家门风高于一切。常人家便极注意门风,更别说韩家。韩熙的做法似乎都在大家的预料之中,反而有人暗暗称赞韩家不愧是名门望族,在这类事情的处理上的确展现出了大户该有的大气!
在所有人都认为这样的处理方式没有不妥的时候,韩雪却呆住了。
只有她知道以往爹爹对自己是有多么疼爱有加,她无法想象有朝一日会听到爹爹自己说把自己浸猪笼。但她没有半点儿责怪之意,她知道导致爹爹做出这一切的都是那个刚刚出现的女人。
所有人都只看到了离殇的笑容,却没看到她笑容下的阴狠。
韩雪看着离殇,自知明日就要被溺死之后她不再畏惧对方,不再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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