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留下韩雪气闷地在院中跺脚:“哼!你们不帮,我自己帮!我别的不行,端茶递水总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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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李权的不止韩雪一人,远在碧州的李倩蓉虽没再到曲溪县来看李权,但最近李家布庄施粥给难民的举动被她看在眼里。
其实,李倩蓉并不想知道这些,但最近满城都在疯传李家施粥。她想不知道也不行。
一开始,有人说李家这是在笼络人心。
时间久了,这样的怀疑便不攻自破。因为这样的举动一直没有停止。
粥虽然很稀很稀,但每天都有数万人来乞讨。李家一共耗费了多少粮食简直无法估量。没人商人会做这样的买卖,甚至有人认为李大老爷是不是脑子坏了。
连李倩蓉也这么认为。
回到王府后,靖王爷把两位郡主牢牢地困在府中。但两位郡主每天都会从下人口中获得关于李家的消息。
“姐姐,你说李家这一天要花出去多少银子?”李芙躲在自己的床上,蜷缩着身子,小声问道。
靖王府出奇地没有多少破损,尤其是两位郡主的房间,依旧完好,里面的布置都没有丝毫变化。
房间另一头的床上,李倩蓉跟李芙一样缩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床头,良久不语。
“姐姐,我问你话呢!”
“啊……啊?你说什么?”
李芙嘟着小嘴,总觉自从姐姐回来后就变得怪怪的:“我问你李家这么施粥,一天要花出去多少银子?有没有一千两?”
李倩蓉忽的嗤嗤一笑:“傻丫头,全城这么多人,大部分都要靠着李家的施舍过活。李家一天的开销何止千两?怕是万两都不够。而且现在是非常时期,就是有钱也买不到粮食的。要说每天具体花费多少,恐怕李家自己都不知道。”
“啊?!这么多啊?这都快半个月了。要是把臭流氓的钱花完了怎么办?臭流氓没吃的了又怎么办?他不是商人吗?姐姐不是说商人最奸诈的吗?我看他怎么像个大傻子?”
一连串地问题让李倩蓉应接不暇,淡淡地回了句:“不知道。”
房中回归平静……
“是啊,都说无奸不商。像他这样的大奸商怎么会做亏本生意?又怎么会为了我而命都不要?”
……
……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李权既然选择了在危难的时刻站出来就没考虑过花费多少。而李权的努力的确是取得了关键性的作用,至少拖到朝廷的救援军队救援物资送到。
朝廷的救援姗姗来迟,但还是让李权放松了许多。
有朝廷插手,李权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好好休息一下了。
一旦放松,便会忘记时间流逝。
期间碧溪村传来过一次消息,村子毁了,但没死多少人,因为村子大都是草屋,所以伤亡不大。只是盐井的山窟出现过一次坍塌,胡小苗正带着胡家众人紧张地打通山道,争取能让盐井早点儿恢复运作。
晃眼间,两月过去。初春变春末,断木散新枝,枯草发新芽。一切现象都预示着新的开始。
李权管辖的曲溪县虽然是地震的震中地,但恢复的速度奇快,有朝廷的全力支持,有百姓的全力配合,座座新房拔地而起,危房也换上新梁,曲溪也恢复了清澈,两岸也筑起了新的堤坝。以前水流最急的地方,曲阳桥被冲垮成为历史,一座全新的复兴桥为纪念这次天灾横空出世,据说名字都是李权给取的。
这是县城的一次新生,虽然很多地方还有灾难留下的痕迹,但百姓度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日子。城外稻田已播下新种,朝廷分发的粮食虽少,但足够百姓坚持到新米长成。
生活终于正常了!
但县中人流变得分散,因为有太多百姓在地震中丧生,但那些满地跑的孩子承载着全县人民的希望。
经过这次灾难的考验,李权也顺利将县衙人手招其。
如今的公堂已不是那比黄昏菜场还冷清的尴尬之地,两排穿着笔挺官服的衙役手执长棍,表情严肃,动作整齐划一。
李权李大人端坐堂上,官服一尘不染,官帽上的两只耳朵依旧晃荡。
案几上,惊堂木布满了灰尘,但不用担心它轻击桌面时发出的脆响是否刺耳,行令牌上又是蜘蛛结网,但不用担心它置于地面时是否有效。
李权提起惊堂木轻轻一拍!
“啪!”一声脆响!
“威武!”两排衙役声音低沉嘹亮!
新生活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