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李权感觉头有点儿重,倒是两个女人很清醒。
夏茹想着老夫人一开始交给自己的任务是给老爷添三房,到现在就只多了凌凤一房小妾。今日见倩蓉美若天仙且端庄从容,气质跟自家门庭极为相配,而且难得遇到能让老爷几番回头的女子,夏茹便动了帮老爷的撮合的心思。一开始还只是为了完成老夫人的任务接近对方。一番交谈后,夏茹是发自内心地想和对方做姐妹,若日后同在一个屋檐下,天天都能如此畅谈,谁还会去想什么争宠夺势的问题?
两女手挽手走在李权身侧,谈论了这么久,尽是琴棋书画的问题。夏茹乃此道行家,跟倩蓉讲述起来自然扮演者导师角色,让倩蓉佩服不已,觉得像他们这样夫妇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男子博学,女子多才,让人心驰神往。
李权在金色黄昏的笼罩下,遥望远方水天相接处了夕阳,感觉美不胜收。
黄昏时分也是花船停靠的时候,倩蓉意犹未尽,拉着夏茹的手不愿离开。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李权这一句倒是触景而发,没有半点儿娇作。站在船头,负着双手,迎着夕阳,高瞻远瞩,好一个仙风道骨之感。
李权一直没有显露诗词的意思,但倩蓉知道,这位“大儒”是属于装满了水的那一类,不会拿学识出来随便显摆。期盼了半天,终于盼到“大儒”显真章,果然是非同凡响!
倩蓉难掩激动,莲步轻移到了李权面前,低声道:“先生,您收小女子做学生吧。”
李权愣住了,但夏茹反应快。这可是给老爷找的媳妇儿,怎么能成学生呢?
赶紧上前道:“不妥不妥。”
倩蓉一皱眉:“为何?”
“我我……我俩一见如故,堪做姐妹,你若拜我夫君为师,我岂不成了你长辈?这怎么行?依我看,不如咱们就结拜姐妹,日后你想随我夫君学习也一样可以。”
倩蓉欣喜:“真的?”
“自然,我叫夏茹,今年二十出头。倩蓉你呢?”
“我叫李倩蓉,刚满十八。姐姐请受妹妹一拜。”
“好妹妹,不用这么客气。”
倩蓉笑容灿烂,望向李权:“不知先……不知姐夫姓甚名谁?”
李权微笑:“李权。”
“李权?”
倩蓉一愣,表情有些不自然,却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摇摇头。
“天下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这位先生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乃当世之奇才,怎可能是那一身铜臭的商人?”
李倩蓉刚来碧州,只知李权,却不知夏茹,故此没太多疑惑。反而异常兴奋,全没有了之前的矜持和端庄,就像个小妹妹跟在姐姐身边。
花船靠岸,三人回到岸上,约定三日后再到此处相聚。可倩蓉不肯就此离去,觉得刚认了姐姐应该好好庆祝一番,夏茹也意犹未尽,于是李权便买了好酒好肉,租一艘小船再度回到碧江之上。
船上没人划桨,单薄的小船在碧江之上无拘无束,随波逐流。
残阳落江,夜幕降临。碧江上只剩了孤舟一帆,窄小的客舱内,烛火通明,里面只有小小地谈话声。
船舱中的三人都已有了醉意,李权不是两位女豪的对手,已经昏昏沉沉。夏茹也有了几分醉意,感觉这是自己最幸福的一天,缩在李权怀里,幸福地讲述着当年老爷为了娶她的所费尽的心思和破费的财物。
李倩蓉也不太清醒,没注意其中的问题,只是憧憬地聆听着,对他们的爱情故事充满了幻想。
李权虽已昏昏沉沉,却清楚地听到夏茹述说着往事。那些事情李权虽然没有亲身经历,却也听出当年夏茹对“李权”是存有真心,只是因为“自己”用心不纯,有负于她,才导致现在虚假的关系。
心中再添一份愧疚,忍不住将对方搂得更紧,轻轻放了一根手指在对方泛着酒气的唇上,小声道:
“夫人,别说了。我想唱首歌给你听。”
夏茹像刚出生的小羊羔,乖乖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李倩蓉则是不懂地看着两人。
李权抱着夏茹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出船舱,坐到船头,轻轻拍着娇~妻的玉背,吹着夜风,仰头看着满天繁星。
“银色小船摇摇晃晃弯弯,悬在绒绒的天上。你的心事三三两两蓝蓝,停在我幽幽心上。你说情到深处人怎能不孤独?爱到浓时就牵肠挂肚。你的行李孤孤单单散散,惹惆怅。离人放逐到边界,仿佛走入第五个季节,昼夜乱了和谐,涨泛任性涨退,字典里没春天。离人挥霍着眼泪,回避还在眼前的离别,你不敢想明天,我不肯说再见,有人说一次告别天上就会有颗星又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