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遇到几个手下,正谈着今后的计划时,一个手下小声说:“齐哥,那有个小子往这里看了半天了,好像是来找麻烦的。”
何为念回头一望,竟然是方泽桐,他看到何为念被一帮混混包围,脚步犹豫眼神局促,但就是不肯离去。
何为念心里叹了口气,交代下去:“你们先回去,我来处理。”
一帮人离开后,方泽桐急忙跑了过来,眼神焦灼地说:“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不想听,也没话对你说。”何为念冷冷投来一眼,就转身大步离去。
“哥!”
方泽桐响亮的声音,穿透云霄,如同斩风利剑,硬生生挡住了何为念的脚步。
何为念的背影顿了好几秒,才僵硬地转过身来,眼神里,有诧异,有震惊,但更多的,是苦涩和温柔。
“你是怎么……”
方泽桐大喊:“如果我不说,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打算让我知道?”
何为念内心酸楚:“我不是……我不是你哥,像我这样的人……”
方泽桐跑过去,一把将何为念摁到墙上,大声说:
“为什么,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要自己面对,我并没有讨厌你,所以你不需要躲开我!”
何为念一震,看来跟甘如说的话,方泽桐真的一字不漏地听到了。
何为念眼神黯淡地看着他:“可是,我讨厌你。”
说完这句话后,他明显听到了,对方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方泽桐黑亮的大眼直勾勾看着他,眼神静止而纯粹,就像一个刚从美梦中醒来,却发现自己身在鬼屋的孩子。
“什么?”方泽桐的声音,几乎要被空气吞没。他好不容易从迟疑和犹豫中走出来,勇敢地面对自己的心声,听到的,却是和陆熙海一般的答案。
他好不容易和哥哥说上话,却被这般果断地拒绝和否认,受打击的心情可想而知。
何为念静静看着他,即便被这样拒绝,他的眼里,仍旧没有一丝的厌弃和失望,他仍然在期待着什么,这份期待,令何为念的心,一下子软了。
何为念眉心微皱,温和一笑:“骗你的。”
一瞬间,方泽桐的双眼就重新染上了光采,就像耀眼的日光,令躲在深处阴暗的角落何为念,再也无处可藏。
无论生气还是高兴,他的眼神,总是这么纯粹,正因为如此,自己才不得不抽身离去。回想他做过的斑斑劣迹,最没资格享有纯粹的,就是他。
方泽桐咧开嘴笑了一声,声音有些嘶哑。他撒娇般地低下头,轻轻抵在何为念胸前,低声说:“吓死我了,不要再这样骗我了。”
何为念伸出一只手,用力将他揽入怀里,喉头涌上无尽的苦涩。
如果被万矮子和雷高知道他还有个弟弟,天知道方泽桐会遭遇什么样的危险。
何为念只能克制住内心的冲动,那只揽他入怀的手,又将他推开:“好了,你赶紧回去吧,以后没什么事,不要来找我。”
方泽桐抬起头,眼里的期待依旧没有消失:“你是为了不让陆熙海陷入危险,才和她离婚对不对?对我,也是一样,对不对?”
何为念不知该说什么,却突然被用力地抱了一下。
只有这么一下,方泽桐就松开双臂,眼神坚定地说:“我知道的,你想做什么,我都知道的,因为我们是兄弟。至于那个笨蛋,总有一天我会让他明白的。”
何为念静静地看着他。
方泽桐继续说:“我会替你照顾好陆熙海,我也会保护自己,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我一定会支持你的。可是……哥,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安全回来,一定不能有事,我们都很担心你。”
何为念沉默片刻,微微一笑:“你放心吧。”
说完这句话,他拍了拍方泽桐的肩膀,就转身离去,这回,他是真的要走了。
否则就会被看到,从他脸上瞬间滚落的泪水。
这之后,何为念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虽然齐少繁的名字没变,但他的生意头脑,显然和之前的齐哥不可同日而语。
雷高一直觉得何为念在公馆里出现过,但那时一直在和佐藤谈交易的事,又遇上办公室被炸,一下子把他抛在了脑后,这下子他知道,何为念竟然为了鸦|片,成为了公馆里的一员。
但雷高显然不会容忍他在自己眼皮下底下活动乃至壮大势力。
他本来想趁齐少繁死后抢回几个码头的交易权,却被何为念抢先一步,而且最奇妙的是,几个交易点的主事人都指明只和何为念本人单独交易,还对雷高心怀愤懑。
雷高又怎会不明白,一定是何为念在外宣扬胡来是受雷高指使和齐少繁同归于尽的,这才让齐少繁的兄弟们齐齐叛变了。
齐少繁本就是雷高的眼中钉,如今人死了,名字却还冤魂不散,而且势力庞大,搅得雷高心烦。
要不是见他在三个月就赚了比去年一整年还多的钱,雷高早就想一枪毙了这个死灰复燃的何为念,尽管这些钱除了修缮公馆外,全部落入了雷高的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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