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从凤黎面前离去。仔细看着,发现他的双肩在颤抖。
凤黎咬紧下唇,立在原地,看着他渐远的背影,她心里也难受起来。
“对不起……成蛟殿下。”
…………
嬴政的伤,休息几日便好了。他凝着眉,看着边境传来的奏折。由于久攻不下,华奕带着数十人闯入西岐山,至今下落不明。
嬴政放下奏折,长眉一直微蹙,狭长的眸子深不可测,在幽幽的想着事情。
赵沁端着盘子,缓缓走了进来,看见他这副模样,便道:“政……你的伤才好,怎么就开始劳心了?”
“这些事情我必须亲自处理,不能假手于人。”嬴政揉了揉太阳穴,半闭着眼眸说道。“嗯……好香,这次又是什么汤?”
赵沁浅笑,将汤罐放下,打开盖子。一股香气在房内迅速散开:“政,我知道你平日里有头痛的毛病,所以这汤里加了些许——,它不仅可以提神,还可以减缓你的头痛。”
“谢谢……”他很少说谢谢,说的时候,语气不禁有些生硬。他握住赵沁的手,看见她手上有着烫伤的痕迹,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担忧的问道。“这汤……是你亲自熬得?”
“嗯,我想这样会有心意些。”赵沁将衣袖扯了扯,便遮住了伤疤,“看,这样伤疤就看不见了。”
“十一……谢谢你。”他搂住赵沁。心里有丝愧疚,从他醒来后,他便没怎么关心过她。
“干嘛一直跟我说谢谢?我们之间还需要吗?”赵沁微微低下头,脸色微红,一副害羞的模样。
嬴政不语,只是搂住她,叹了一声。
“政……”赵沁轻轻地喊着他的名字。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咳嗽声。两人立即分开。赵姬美眸看了一眼赵沁,便转向嬴政,唇角微微翘起:“政儿,身体好些了吗?”
“见过母后……”赵沁微微弯着身子说道,赵姬不看她一眼。
“有劳母后前来看望政儿,”嬴政扶正赵沁的身子。淡笑道,“母后宫里近来没有事吗?”
赵姬微微蹙起眉头,低声道:“母后向来都是清闲,哪里有什么事?”
“政儿还以为母后一直很忙呢,所以才鲜来看望政儿。”嬴政虽笑。但是眼底并没有一丝笑意。
赵姬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不禁有些微怒:“政儿,你昏迷时,本宫亦来看望过你,只是……”她说着只是时,眸子望向赵沁,有一丝怨气。
“只是你口里声声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喊得真情切意,让母后实在是心寒,便离开了。”
嬴政假装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政儿还一直以为母后无心无情,对政儿不管不问呢。原来是政儿错怪你了,只是母后,你贵为一国太后,何必要和政儿的妃子吃醋呢。在政儿心里,母后一直都是无人能替代的。”
若是一般人家,儿子说这样的话,母亲定是感动极了。只是放在嬴政和赵姬身上,赵姬觉得讽刺极了。
她张了张唇,一时竟无话可说。她这个儿子,她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她真的对他不管不问,他怎么能够当上一国之君?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两人之间的嫌隙还是太多了。
“壹妃,如果没有什么事你可以跪安了。”赵姬转身对着壹妃说道,“本宫还有些话想要和政儿说。”
“是,母后。”赵沁低下头,行了个礼,便走了出去。她压低眉眼,在心里哼了一声,赵姬看她不满意,她又何尝看赵姬满意呢?
嬴政一直看着赵沁的背影,直至消失,才将视线移至赵姬脸上。赵姬铁青着脸,怒道:“政儿,你可知道一国之君最忌讳什么?”
嬴政闪了闪眼眸,垂首道:“政儿愿闻其详。”
“是忌色!你觉得你现在做到了这一点吗?”赵姬冷着眉目,继续道,“凭心而论,我是真的很喜欢温焉这个孩子,她也有着一国之母的风范。但是……但是……她却让你过分沉迷于她,这对君主来说实在是大忌!”
“母后,政儿过分沉迷于她,的确是不对。”嬴政面不改色,迎视着赵姬道,“但是我不会改!”
赵姬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冷到极致,唇瓣微抿,怒声道:“你……你……呵呵……你真是个好儿子!真是个好君主!”
“多谢母后夸奖,母后也是个好太后!”嬴政冷笑道。
赵姬听着他的话,觉得讽刺极了。每次只要她和他说话,便会受伤。他像个刺猬一样,拒绝着她,甚至主动刺向她。
“政儿,为什么我们母子俩一定要这样?”赵姬美眸半含着泪。
“你说呢?母后……”嬴政冷冷的看着她,唇角还有一丝嘲讽的笑。
赵姬看着他冷眸,移开视线,苦笑一下:“政儿……其实你才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在这天下,除了那个女人,你是谁也不在乎!”
“不,母后你说错了,其实我比谁都在乎,但是……我却不敢相信任何人,除了十一。”嬴政思绪又陷入了回忆中,眸子蒙上一层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