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夹杂着铺天盖地的愤怒,她见言蔼霖的睫毛在抖,眼角湿漉漉的,她分明是醒着,叶晨柔声唤道,“你醒了吗?你怎么样了?”
言蔼霖依然紧闭双眼,动也不动。
叶晨所有的耐心频临崩盘,她本是坐在言蔼霖床头,又站了起来,一张没有血色的唇张张合合,抖得不成样子,“你.......你知不知道我昨晚,我昨晚找了你一夜,一直打你电话,一直打你手机,都关机,我去咖啡馆找你,我还跑你妈那边去找,你公司,我给陆永也打电话,我以为你出事了,我还跑了几家医院,我又冷又怕,怕你出什么意外,在家里等你,你一直不回来,跑出去找你又怕你一会儿折回来,言蔼霖!我没想到你这么出息,这么出息竟然跑去自杀!你是要去给顾慕青殉情去是不是?你好歹选个不那么疼的方式,你烧炭啊,你在家烧炭也行啊,烧炭还没那么痛,你给每个人都像交代后事一样,你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啊,你好歹给我留一句话啊?啊?我们认识这么久,我对你来说就是个屁吗?你有想过我吗?哪怕想过我一丁点感受你也至于这样啊?言蔼霖,这么些天,就算是我自作多情,你好歹看着我们朋友一场,你也该给我留个话啊,你让我给你收尸也成啊,真的,你够可以,够狠,你说顾慕青教了你这么多年道理,她就是这样教你的,教你这样自己作践自己,教你这样自私冷漠.......”
叶晨说不下去,眼泪流了满脸,所有的梦都成了泡影,她这段时间所做的这一切连水中花都谈不上,水中花好歹还冒个泡呢?言蔼霖这样对她,连个路人都他妈的不如。
她就这样泄了气,像是花光了所有的力气,这一夜的折腾,看到那一幕的心疼和失望,被如此忽视的难过和心酸,她回到自己的病床上,抽抽噎噎地哭了好大一会儿,那种劫后余生的痛哭和责骂,看到言蔼霖这个样子,她心都碎了,碎成渣,拼都拼凑不了。
她只念着言蔼霖心情不好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也行,喝酒发泄也行,哭闹一场也好,怎么能自杀呢?她眼眶红红的,水水递过纸巾给她,她什么话也不想讲,蒙头盖过来,不想再和那个女人多说一句话了。
上官水水起身给她倒了些热水,耐心哄道,“起来喝点热水,想吃什么?我叫荣容给你买。”
叶晨蒙着头也不搭话,上官水水怕她闷着难受,把被子给她拉了些下来,摸了摸她额头,这头还烧着,是烧多糊涂了竟然骂言蔼霖骂那么久。
杯沿放她唇边,叶晨遭实有些渴,就着水水的手喝了些水润喉。
“她喝水了吗?”叶晨下意识地问道。
上官水水摇了摇头,一直言蔼霖就都没醒啊,人家要怎么喝,但刚那一会儿,她也发现言蔼霖只是闭着眼,但叶晨骂她那些话,估计一个字不落地全听了进去了。
“让她去吧,她要一心寻死,谁还拦得住她?”叶晨刀子嘴地骂道。
“行了,她心里比谁都难受,要不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坎儿,她也不会那样的,你消消气,养养身子。”
正说着,荣容买了吃的来,三人一脸肃然地呆在病房里,叶晨哪里吃得下,刚拿勺放在嘴边又放了下去,带着哭腔对上官水水说道,“要是我们昨晚没找到她,她可就没了,那个女人,她差一点就没了。”叶晨哽着话,“你去让她吃点东西,喝点东西,你看她吃下去。”眼泪掉进碗里,她真是被言蔼霖气死了。
上官水水没辙,只好拿着保温桶朝言蔼霖的病房去,两人的病房是挨着的,就在隔壁,那个女人已侧过身,蓝色被套包裹着她整个身子,看不出轮廓,水水将盛满汤的保温桶放在桌上,悄无声息地坐在了言蔼霖床头,有些踌躇地伸了伸手,言蔼霖眼角一片濡湿。
“起来喝点汤吧。叶晨找了你一晚上找得有些上火,那些话都是气话,你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