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自是巴望着乐正锦虞那狐媚能够遭受全天下人的唾弃,然后不得好死。最好连同那乐正锦瑟一起,本宫见这两个北宜国的妖女就来气!”
她拿起手帕擦了擦手,对着百合说道:“走吧!跟本宫去凤藻宫凑凑热闹。”
江楚秋可是如今的后宫之首,她倒要看看左相之女的端庄贤淑到底如何?还有那些个小鱼小虾的态度,最好点把火一起烧了。
后宫中的大多嫔妃确实聚集在凤藻宫里愁眉不展。
坐在上首的江楚秋神色恹恹地看着下面一众喋喋不休的女子,她又何尝不知道如此有悖伦常之事传出去,整个东楚都会遭受全天下的风言风语。
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她无奈地开口道:“各位妹妹莫要轻信他言,陛下怎会与太后有那等之事?定是那些个嘴碎的奴才乱传,本宫自当揪出几个严惩不贷!”
中秋宴席上大展才情的王美人却忧心忡忡地回道:“臣妾也不信,可是臣妾这两日去未央宫给太后请安都未见到人影,今儿个又有不少人亲眼看到太后从龙泽宫出来…”
王才人瞥了江楚秋一眼,又道:“这等大事关乎到我东楚的名誉,如此下去的话…”
其实天下大事在她们这些妃子心目中哪有什么重要,最关键的是帝王的恩宠与秽乱宫闱的丑闻,让她们不得不担忧罢了。
江楚秋捏着帕子的手忽然顿住,“妹妹休得再提了!陛下行事自然有分寸,我们只需尽心服侍,管好后宫即可…”
“淑妃娘娘驾到!”江楚秋的话刚落,门外就传来小太监的通报声。
“快请淑妃进来。”江楚秋连忙吩咐道。
“哟!各位妹妹怎的都聚在了皇后姐姐这里?”季芸儿脚还未踏入殿内,清脆的笑声就在殿门外响了起来。
“淑妃姐姐好。”王才人闻言立即站起身。
“各位妹妹太客气了!”季芸儿话语间就走到了殿内,她笑着朝江楚秋见了一礼,“妹妹给皇后姐姐请安。”
“无需多礼。”江楚秋见她笑靥生花,心中的烦闷稍减了些,“淑妃妹妹难得来本宫这里一次,来人,看座!”
宫人立即给季芸儿搬了一张椅子过来。
“皇后姐姐客气了。”季芸儿坐下后招呼王才人她们,“诸位妹妹一起坐下罢!”
她将脸转向江楚秋,“方才妹妹在外面听见姐姐这里说得正热闹,有什么趣事也说来给妹妹听听。”
江楚秋面色一僵,苦涩笑道:“哪有什么趣事…”
见满殿沉默下来,季芸儿眼珠转了转,神色也随即黯淡下来,“莫不是姐妹们都在讨论陛下与太后的事情?”
江楚秋一怔,“妹妹也听说了?”
“这是自然,那么大的事儿…唉!”季芸儿叹息道:“妹妹当年还是太子侧妃的时候便…”
她拿眼偷偷扫了一眼江楚秋明显变色的脸,“不提也罢!”
“淑妃姐姐也算陛下身边的老人了,可否告知我们该作如何?”王才人开口询问道,总不能任这样大展下去。
季芸儿忽然又一笑,“妹妹这话可问倒本宫了,陛下圣心难测,虽说太后是陛下庶母,但毕竟正是貌美如花年纪,论容貌与身份,可比我们这些人…”
她顿了顿,“难不成真的效仿前朝跪谏才是?”
“跪谏?”江楚秋眼皮一跳,她前些日子收到家书,父亲那日原本在早朝时就想递折子上去规劝陛下,可是被大司马劝阻下来了。那时太后与陛下的事情还未到如今这样明显的地步,父亲派人宽慰了自己几句未曾再言其他。
更何况陛下夜宿未央宫与太后侍寝龙泽宫意义虽一样但实质并不相同。
龙泽宫向来便是东楚最威严的地方,寻常妃嫔不得进入,能在宫中侍寝的更是寥寥无几。
陛下自登基以来还未曾招任何嫔妃于龙泽宫侍寝过,如今竟被一国太后公然抢先,传出去如何不让天下人唾笑!
“妹妹觉得咱们后宫姐妹侍寝是次要,最关键还是陛下的颜面…”季芸儿意有所指地提醒道:“姐姐您可是正宫皇后…”
王才人也附和道:“臣妾也这样觉得,姐姐您是皇后之尊,理应掌管后宫剔除那些腌臜之事!”
“妹妹倒忘了,至今后宫的凤印还掌管在太后手中,”季芸儿忽然想到了什么,惊叫道:“呀!难不成陛下有…之心?”
见江楚秋的面色彻底变得灰黑之后,季芸儿才蓦地捂住了嘴,“妹妹失言了,姐姐切莫往心里去,说道底您才是名正言顺的皇后。”
废后之心!江楚秋一想到这等可能,她的手脚便瞬间变得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