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他已经派人给他递了书信,东楚那边却还未有回复,他不知道宇文睿在想什么,明明早已经撤了压境的大军,这说明乐正锦虞的效用不是一般的大,可现在又迟迟未决是何意思?莫不是真要让他派人送上乐正锦虞的一只手或者一只脚给他么?
慕容烨轩因他鹰眸所散发出渗人的光泽,在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道寒意,他躬身回了声“是。”便大步离开了帝宫。
临走时他的眼神不自觉地往帝殿的方向飘去,他不知道皇兄会对乐正锦虞如何,竟隐隐起了担忧的心思…
西陵的天气有些阴冷,一过傍晚,风便长呼不止,花草树木皆被肆虐的狂风刮得沙沙作响。
夜幕降临的时候,各宫内都燃烧起了暖炉。不同于东楚内的琉璃灯盏,帝殿内点着的都是上好的檀香木制造的蜡台,烛光点点,和着紫色镂空铜炉升腾起的袅袅烟雾,一切静谧地颇为雅致。
乐正锦虞斜坐在软榻上,无聊地拨了拨手里的烛灯,旁边桌上摆着的是白日慕容烨轩摘给她的十丈珠帘。
此时她已经换下了一身略厚的宫装,只着一身紫色阮烟罗长裙,宽大的裙袖轻轻撩起,露出嫩白色的藕臂,手臂上的玉镯在烛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她颇为嫌弃地瞥了眼身上紫色的衣裙,除了白日她身上的正红色流仙裙之外,慕容烨天为她准备的皆是紫色衣衫,他应该知道自己一向非红不喜,此举不知道是存了何心思。
自她来了西陵之后,慕容烨天便将她囚禁在帝宫中,而他自己却除白日偶然来一回便不知踪影,因此现在整个帝宫完全变成她一人的了。
她撇了撇嘴,继续拨弄起桌上的蜡烛,透过微亮的光芒,她不由地想起了自己的未央宫,不知道被潜入找寻解药的慕容烨轩翻成了什么样。
烛火在她的拨弄下燃烧地愈发热烈,她拿起旁边粉白色的十丈珠帘,刚想将它放在烛火上燃烧玩弄,却不防面前的烛光竟一下子灭了。
慕容烨轩早就在帝殿的房梁上待了好久,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突然脑袋发热,竟趁皇兄不在的时候潜入了帝宫。
白日皇兄眼中渗人的光泽让他回去后越来越感觉不安,按捺不住自己的内心,他想来看看她便悄无声息地来了,却瞧见她一直在无聊地拨弄烛台。
他承认自己是鬼迷心窍了,竟一直盯着她的动作不眨眼,不知为何,在看到她欲摧残自己给她的十丈珠帘时,他便想都不敢想就出手制止了。
乐正锦虞茫然地抬起头来,便瞧见慕容烨轩从殿梁上轻飘了下来。
她被他从空中飘下的动作吓了一跳,眉头皱了又皱。
大晚上不睡跑她这里干嘛?
她对上慕容烨轩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神,里面竟隐隐跳跃着莫名的光芒。心下一咯噔,乐正锦虞诧异地盯着他还算耐看的面容,难不成是对自己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