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侯一脸吃惊的盯着赵弘毅。
片刻,他抿了抿嘴干干的道:“还有十来天就是明年了!”
“啪”的一声,赵弘毅把送入虎口的那颗黑子吃了,接着横扫了一大片黑子。
长平侯见状不敢再撩拨儿子,定了心神对弈。
可是,他脑子里总是回旋着刚才赵弘毅那句话。
你明年一定当祖父!
所以,他痛痛快快的输了个落花流水,临走前撂下句:“如果明年我真能抱上孙子,谁要是再想给你塞女人,我头一个不答应!”
说完,也不等赵弘毅变脸,就笑呵呵的跑了。
当爹的没有给儿子塞女人的说法,而且当年他跟侯夫人琴瑟和鸣的时候,也是守着她一人。
他自然明白那种情到浓时的滋味,也不想去挑战他跟儿子那微薄的亲情关系。
既然而自己给了他定心丸,那他自然也乐见儿子儿媳和睦。
他想到儿子那一脸笃定的表情,心里忍不住想,说不定这会儿毅儿媳妇已经有孕了呢。
所以,他到了瞿翟院见到慧娘时,忍不住朝着慧娘的肚子瞥了几眼。
看得慧娘浑身不自在,连忙起身告辞。
侯夫人也是看出长平侯的不对劲儿,皱着眉头问:“你做什么直盯着儿媳妇看,又想找毅儿媳妇的麻烦?”
长平侯见侯夫人误会,连忙摆手。然后一脸笑意的凑上前低低的把赵弘毅跟他说的事儿说了一遍。
侯夫人听了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而是略微皱了皱眉,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日子如之间的流水。缓缓的朝前流淌。
很快就到了除夕夜。
今年是长平侯回来,慧娘嫁进侯府的头一个除夕夜,长平侯府自然无比重视。
这个除夕夜,操办的也很是隆重。
下晌的时候,慧娘和侯夫人备好了祭品,长平侯和勇毅侯去了宗族祭祀。
当然,赵弘毅是做了马车去的。然后一路被人抬进了族里。
毕竟,在外人看来,赵弘毅虽然休养了将近一月。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但是还是虚弱的很。
侯夫人还特意嘱咐吴管家去订了车烟花。
家里没有小孩子,长平侯辈分放不下架子去玩儿这个,赵弘毅又是病人。
主子们倒是没有人去玩儿这个了。
慧娘想着以前小时候手里拿着烟火棒满院子疯跑。她倒是心里有些蠢蠢欲动。
不过想着有些太惊世骇俗了。也就熄了那种想法。
吃了年夜饭以后,赵弘毅就遣了冯瑞带着多福、三夏几个小厮在院子里放烟花。
长平侯府很多家生子的孩子倒是都跑出来,站在墙角看着满天绚丽的烟火高兴的跳着拍手。
侯府四周的邻居也都是交口称赞。
就连西子也是看得一脸激动。
赵弘毅却记住了慧娘望着小厮点烟火时眼里的渴望一闪而过。
长平侯府的烟火整整绚烂了一个时辰,直到众人散去,那种短暂却绚烂无比的壮观还深深印在人们的脑子里。
放完烟花之后,众人都在侯夫人的瞿翟院里守岁,直到子时来临,厨房端上来饺子。
众人吃过之后。才都各自回了院子歇息。
大年初一首先要进宫拜年的。
慧娘寅时初就起了,收拾妥当了。赵弘毅还在睡梦里。
按规矩来说,赵弘毅往年这个时候也都要起了去宫里给皇上和太后问安的。
但今年赵弘毅有护身符在身,皇帝和太后特意恩准他在家养伤。
所以,慧娘换上礼部新送来的一品侯夫人礼服,扶着齐嬷嬷去了瞿翟院。
侯夫人也已经穿戴整齐了。
她穿着那身超品诰命夫人的礼服看上去多了几分威严。
长平侯和西子也都准备妥当了,都赶过来跟侯夫人她们汇合。
因是过年,西子穿了那件大红遍地金水草纹褙子。
外面套了件银红色斗篷。
说起来长平侯府主子不多,算上西子就是五人。
却只有西子身上没有品级。
西子跟在她们身后颇有些不是滋味。
自从在别庄的时候慧娘跟西子谈过以后,她沉寂了很长时间。
从君兰和红秀的抱回来的消息来看,西子心里好像是有心事儿。
人不折腾了,也不喊着往外跑了,灶上给什么吃什么。
以前听说不仅吃食上挑,吃的也多。
可是最近她好像没有胃口似的,每顿饭竟然还剩下一半儿。
慧娘今儿仔细打量她,整个人看上去蔫蔫的,也消瘦了很多。
不过,这不仅没让慧娘放松,反而警惕了起来。
西子跟在慧娘和侯夫人身后往外走,看着她们身上那身代表着地位和荣耀的衣裳,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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