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却是低了头,只露着着乌黑的发髻对着众人。
“咳咳,咱们还是赶紧给侯爷看病吧,圣上跟皇后娘娘还等着咱们复命呢!”
其中一位太医笑道。
慧娘闻言,赶紧上前撩开帷帐把赵弘毅的手拿了出来。
慧娘看到这双手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庆幸。
她只想到了赵弘远与赵弘毅相貌相似,却忘了赵弘毅是个武将。
他的手即便保养得再好,手心去也免不了有老茧。
但是赵弘远却是个文弱书生。
当时她那一瞬间感觉浑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在冒冷汗。
直到她不小心摸到这只手上的老茧,僵硬的身体才陡然一松。
慧娘趁整理被角的时候,扫了那只手一眼。
手掌上的肉茧虽然不厚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看样子像经常劳作的。
慧娘有些疑惑的扫了床上的人一眼,却没时间多想,把他的手腕露了出来,进退了下来。
帷帐没有绑起,随着慧娘的退出又垂落了下来。
却让站在慧娘身后不动神色往帷帐里眺望的人,把赵弘毅那张苍白着没有血色的脸看了个正着。
长平侯站在最后也在不动神色的观察众人。
“各位太医请!”
慧娘朝三位太医点了点头请他们上前诊脉,然后一脸希冀的望着他们。
三位太医见多了这样的病人家属,所以很是镇定。
“段太医。您老先请。”
后面那两位太医纷纷朝那位老太医拱手。
那位老太医沉着的还了礼,客气道:“那王太医,吴太医。那老夫就献丑了。”
说着才挽了袖子向前走去。
慧娘低头撇了嘴,这是治病呢,还是演戏呢!
段老太医坐在床前的圈椅上,伸手搭在赵弘毅的脉搏上开始诊脉。
众人凝神屏气的望着他,哪怕他脸上的一丝表情都不放过。
过了片刻,那段老太医慢慢的皱起了眉头,然后眉头越皱越紧。
足足过了一刻钟。松了手站起了身。
“段老太医,侯爷(毅儿)怎么样?”
长平侯和慧娘都一脸焦急的凑上去追问。
那段老太医只是摇着头叹了口气,一副为难的模样。
长平侯和慧娘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慧娘更是眼里蓄满了泪水,一副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的模样。
另外,两位太医见状心里都是一沉,不由追问道:“段老太医。勇毅侯到底怎么样啊?”
“两位还是先诊脉吧。也许咱们商量商量能找出好的法子。”
段老太医只是道。
两位太医见状连忙上前挨着诊脉,结果却都是皱眉摇头叹息。
长平侯已经面沉如水了,慧娘背过身子,肩膀一抖一抖的。
等三位都诊完脉,长平侯双手颤抖的抱拳给他们作揖,然后一躬到底。
三位太医顿时吓了一跳,慧娘也被长平侯的动作吓得忘了哭。
“侯爷,使不得。使不得......”
三位太医连连摆手。
长平侯直起身子声音哽咽的道:“三位是太医院医术最高明的太医,求求你们救救小儿吧。如果你们也没有办法。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刚有了儿子啊......”
三位太医见最是刚毅不过的长平侯竟然给他们行礼求他,心里一时也不是滋味。
那段老太医道:“老侯爷,下官刚进太医院不久就给令堂诊过脉,说来也是几十年的交情了,只要下官有法子,一定竭力医治勇毅侯。”
“是啊,咱们商量商量吧!”
三人来到卧房外商量办法,长平侯仍是一脸暗沉,扫了一眼慧娘就盯着床上昏迷的人。
慧娘低着头没有看长平侯。
过了一刻钟,三位太医又走了进来,段老太医朝长平侯拱了拱手问道:“老侯爷,不知可否让几位看看勇毅侯的伤势啊,特别是头上的。”
“这......”
长平侯闻言有些犹疑。
三位太医眼睛灼灼的盯着长平侯。
“三位太医,不是老侯爷不想让三位看侯爷的伤势,而是侯爷的伤伤在后脑,本该是趴着才好,只是侯爷左胸的伤口更严重,无法侧躺或趴着。所以刘太医好不容易才想了个法子不伤者侯爷的后脑。而且特别叮嘱了不可随便移动侯爷。就连侯爷身上的这身衣裳还是躺下前换的。这都一天一夜没换洗了。我们家侯爷什么时候这般邋遢过。”
慧娘也不看那三位太医的脸色,抽咽了两下,继续道:
“赵钱氏虽为妇道人家,倒也读过几本医书,知道头是人特别重要的地方,最是不能轻易伤害的。万一动了侯爷,让侯爷的伤更重了怎么办?”
长平侯闻言也是叹了口气道:“确实如此,刘太医嘱咐过千万不可移动。”
“三位太医想看侯爷的伤势也行,只是不知三位太医能有多大的把握把侯爷治好?要是三位确定一定能治好的话,我就是拼着被婆婆责骂也让三位太医看一下侯爷的伤势。”
长平侯话音一落,慧娘又抢着道。
三位太医闻言顿时踌躇起来。
这要是换做一般人家,他们早就摆手走人了。
这脉象时有时无的,即便能找到脉搏也是虚弱不堪,这眼看着就是不行了的迹象。
也就是长平侯府用药吊着条命,要不然早就撑不过昨晚了。
只是他们是被圣上和皇后娘娘派来的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走,这才提出来要看看伤口。
却没想到看个伤口还得立下军令状。
这根本不能完成的军令状谁敢立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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