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冯瑞以为他终于肯说话的时候,柱子眼神一黯,又低下了头,恢复到之前的样子。
看的冯瑞心里突地冒起一阵火气,手脚忍不住痒痒起来。
拳头握了起来,看着地上柱子惨白的脸色,又想到他待会儿要受的刑罚,到底又松了开。
“你真的不说?”冯瑞回头看了看仍是不动如山的主子,又回过头来沉声问道。
“奴才没什么好说的,都是奴才猪油蒙了心,差点害了夫人,求主子赐奴才一死,好偿还奴才的罪孽!”
半晌后,就在冯瑞准备采取手段时,柱子嘶哑的声音低低的传了过来。
在寂静的场地里幽幽的回荡!
很年轻稚嫩的声音!
“冯瑞!”赵弘毅淡漠的声音把环绕在场地上空柱子的声音震散,同时也吓得冯瑞忍不住身子一颤。
他知道侯爷这是不耐烦了,要发怒的前兆!
“是,侯爷!”冯瑞感觉应了,收起心里最后一丝怜惜,回头淡漠的看着柱子。
“既然你不肯说,就由我来说吧!”冯瑞冰冷的声音给渐渐燥热起来的天气注入了一丝冷气,让站在太阳底下的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那些犯过错被冯瑞处罚过的下人想起这位冯管事的手段,狠狠的埋下头,怕这位冯管事又记起他来,让他再尝一遍那些苦头。“上月初你借了盛京西城刘老三的印子钱,这个月初二,刘老三的手下来催你还钱,你没有钱还债,苦求无果的情况下,刘老三的人把你打了一顿,然后告诉你只要你帮他做一件事,只要这件事做成了你就不用还钱了是也不是?”冯瑞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疑问。
“是!”过了几息,柱子才低低的应了一声,声音里充满绝望淡漠。
对自己生命的淡漠吗?
“那刘老三找你做什么?”冯瑞又问。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
冯瑞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刘老三给了你一包药,让你趁着夫人外出前把这包药喂给专门给夫人套马车的马!你在明知这包药很可能害了夫人的情况下答应了,是也不是?”
“是!”
众人听到柱子的回答,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的主母夫人虽说也是一个精明人儿,但是自从她进门之后,他们在侯爷手底下的日子就好过了人多,而且夫人为人和善,对下人也常常笑脸相迎。
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故意不犯错,夫人也不会无故打骂处罚下人。
即便你犯了错,却不是故意的,而且好好认错的话,夫人也不是毫不留情的处罚你。
虽然夫人过门不到一个月,但是侯府上下谁不喜欢夫人!
这么好的夫人,这人怎么忍心谋害夫人!
此时站在下手的众人,特别是内院的那些丫鬟婆子,还有受过夫人恩惠的下人都忍不住发出了一些骚动。
但是被赵弘毅的冷眼扫过来,又都赶紧禁了声。
冯瑞听到身后众人的反应,看了仍是神色不变的柱子,继续说道:“六月初十这天,夫人临时决定用马车......你没想到的是坐车的不是夫人,而你借口回去探你母亲请了假,......所幸夫人命好福气大,没有让你得逞!但是你背叛侯府是事实!”
冯瑞顿了一下,呼了口气,最后道:“按照侯府的规矩,叛主者乱棍打死!”
“奴才认罪!”柱子接着回道,好像迫不及待的等死!
冯瑞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发现他趴在地上根本看不到,脚忍不住一阵痒痒,他恨声道:“夫人念在你良心未泯,又一向孝顺的份上,求侯爷免了你乱棍打死的刑罚,只打你四十杖,四十杖之后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你可有话说!”冯瑞最后问道。
“没有,奴才谢夫人恩典,奴才罪有应得,死不足惜!”柱子摇了摇头道。
人群中一角的慧娘站在那里看着趴在地上的那个稚嫩的脸庞,心里有些不忍心。
她昨天就知道这个小厮年纪不大,只有十三岁!
因为一念之差,现在就要决绝淡漠的面对自己的生死,对于一个从来没哟掌握过别人生死的慧娘来说,很是难以抉择。
这大概也是赵弘毅没有让她来观刑的原因。
只是,她在太夫人院子里坐不住,想着既然她要整顿府里的内务,就要树立威严,而此次就是个很好的机会。
她想了想坐不住,还是来了。
但是当她站在这里,听到那个有些稚嫩却淡漠的声音时,她就发现她高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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