澗带到了于谦和徐恭被关押的地方;
“大人!”
“徐指挥使!”
徐恭和于谦此时正被关在一间牢房之中,对坐在地上谈笑风生,见徐秋澗被刘勉带了过来,不由得同时站起了身。
徐秋澗对于谦微微一笑,“于大人!看来徐某并没说错吧!今晚我们果真又见面了!”
于谦也一阵苦笑:“是啊!只是没想到我们见面的地方会是这天牢。徐指挥使莫非也……”
“现在我不是什么徐指挥使了,跟你们一样,也是阶下囚一个!”徐秋澗摇了摇头,打断了于谦。
于谦闻言,不由得一声长叹,“没想到皇上连你也不放过……也好!明日我们三人一同上路,三条英魂共赴黄泉,也算有个伴!”
这时,牢房外的刘勉不由得一声冷哼,“于谦!休的胡说,皇上并未说明日要将徐指挥使跟你们一起斩首,只是将他暂囚于此!”
“好了!刘大人,将牢门打开,让我进去吧,顺便你也回去吧!”徐秋澗回头对刘勉说到。
“是……”总体来说,刘勉对徐秋澗还是有几分敬意的,即便对方是戴罪之身,也依旧将其看成上司,赶紧命人将牢门打开,请徐秋澗进去了,随即又对几个看守牢房的人郑重的交代了一番才离开。
徐秋澗进入牢房,首先吸引他的不是里面的人,而是牢房靠里面那璧墙上的一首诗词;
十年寒窗十年春,
只舍一身报国恩。
千险万阻皆无惧,
何想断魂是黄昏。
这诗词对的并不是很工整,甚至还有些不着边际,但句中的意思却清晰易懂,一眼便看出了写诗人心中的宽广情怀和报复,以及无限惆怅和悲凉的心情。
加上这些字竟是用鲜红的血写下来的,更显诗意的宏伟气魄,不由得下意识的开口问道:“这诗是谁写的?”
“是于大人刚才咬破指头写下来的!”徐恭在旁边回应道。
徐秋澗下意识转身看向于谦,“于大人真是好情怀啊!临死都不忘报国之心……难得,难得啊!”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在想,这于谦现在写这诗是不是为时过早了,不知若干年后,明英宗杀他的时候,他又是何种心境?
不过想想也是,他虽是来自未来,但历史都充满变数,可能自己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就能改变历史格局!明天这于谦就要问斩了,能不能活到英宗杀他的时候,还不知道呢。
“让徐指挥使见笑了!于某作文还成,写诗就难登大雅之堂了,无非就是想抒发一下心中情感,即兴胡乱写下来的。”于谦大概也知道自己这诗写得不是很好,有些尴尬道。
“于大人此时的心情,徐某能理解!古之多少英雄豪杰空有报国之志,却最终落得个凄惨下场,这实乃人生之大恨也……”徐秋澗叹道。
“知我者莫若徐指挥使也……你我真是相见恨晚呐!”听到徐秋澗的话,于谦不由得长声感慨道!“想我于谦这半生,都在苦思报国之路,然而刚得圣上信任,却不想如此匆匆,但我于谦虽然有恨,可今日之事绝无后悔!”
徐秋澗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于大人胸襟情怀,徐某实感佩服,但大人遭此大难,与徐某脱不开干系!徐某无以为报,只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大人同意!”
“徐指挥使无须自责,这实乃于某心甘情愿的,你且说,什么不情之请?”
“徐某想与于大人结拜为异性兄弟,你比我年长近十来岁,如此你为兄,我为弟,你看可好?”
“这……这不可,不可,这可使不得?”
“于大人是看不起徐某么?”徐秋澗怔了怔道。
“非也……非也!徐指挥使乃朝廷正三品锦衣卫指挥使,于某不过一七品御史,实乃我不敢高攀你才对!”于谦连忙摇了摇头道。
“方才我才说了,如今我与你一样都是戴罪之身,已经不是什么锦衣卫指挥使了!于大人一再推脱,莫非真看不起徐某?”徐秋澗道。
“哪里……哪里!徐指挥使误会于某了,只是……”于谦想解释却又说不清楚,最终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那好吧!不过,我虽年长,但官阶不如你,我们便同辈论交吧!”
见于谦如此难为情的答应了,徐秋澗苦笑了笑,也没再多说什么,只得点头同意了,“好……就这么定了!”
“不过这天牢里并无香火,这结拜之礼……”于谦有些为难
“于兄何必在乎这些虚礼,只要你我诚心相待,要不要这些礼节也无关紧要!”徐秋澗摇了摇头的说到,随即对一旁的徐恭道:“徐恭,你就帮我和于大人作个见证,从此我与于大人便是视同生死的兄弟了!”
徐恭刚才一直在和于谦闲谈,从对方的谈吐中,早就看出,这于谦跟徐秋澗是一类人,两人结拜,也算是英雄惜英雄,也为他们感到高兴,顿时重重的点了点头,“没问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