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据老一辈的人说我们那里以前有许多人家是开镖局出身的。所以,几乎家家户户手上都有几手功夫,我是跟着他们学的野路子,谈不上练的什么拳。”
杨木诚报出了谁都能查到的家底,平静的回答。
“制瓷呢?听说你师从陈丹青,而且尽得他的真传。”
叶成文又转移了一个话题。
“我和陈丹青的孙子陈慕阳是好朋友,从小就在他家里长大,耳染目睹,学了一些制瓷的手艺混饭吃,得到他的真传这句话是万万不敢说的。”
杨木诚的回答依旧完全附和他的经历,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叶成文呼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追问他学中医的事。因为在这一段时间里,他已经从宋明月那里了解了杨木诚的资料。
为了保险起见,他又能派人查了一遍杨木诚,得到的资料如同他说的一样。自小在梨花沟长大,学了几手功夫,在陈丹青学会了制瓷,然后跟着乡下郎中学了几年中医。一切看起来都毫无破绽,一切看起来都顺理成章,仿佛找不出任何毛病。
但是,叶成文却本能的感觉到越是看起来毫无破绽的事往往潜在着不一样的意味。只是,杨木诚现在就坐在他的面前,而且看起来毫不设防的坐在那里,他却偏偏找不到任何的切入点,不知道如何更深一步的了解杨木诚。
两个人坐在会议室里陷入了安静和沉默,杨木诚一脸木讷的坐在那里,叶成文也一脸平淡的抽烟,只是他每次抽烟的时候明显比平时的力度大了一些,香烟以看的见的速度在缩短。
“你为什么会去接近红鱼?”
叶成文抽完了整支烟后,忽然打破沉默,而且单刀直入的发问。
在刚才足足几分钟的沉默之后,如果换成是别人,一定会意识散漫,甚至毫无防备。在叶成文猝不及防的询问下,很可能会暴露马脚。
但是,杨木诚不会。从一开始,他便在准备应对叶成文的任何语言攻势。现在听到他问起,中规中矩的一愣,然后不解的回答道:“我那天是去艺术大学看田珊珊的,恰巧看到红鱼的跳舞,心生仰慕,然后才去找她聊天。我知道她舞跳的好,人也长的漂亮。我追求她,一定会被人说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是,一只不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绝对不是一只好癞蛤蟆。终归,我会努力的。尤其是我看到红鱼身上有暗疾,而我刚好学过中医,可以帮上忙,对于胜算我又多了几分。”
田珊珊就是那个最近演过女二三号的鹏城艺术大学学姐,挤身二三线小明星。杨木诚说了一大堆,极大的淡化了他怎么去的鹏城艺术大学。
“癞蛤蟆吃天鹅肉终归只是传说。你也看到了,红鱼身边的追求者排队不说。只说现在排到头位的袁术,你觉得你是他的对手?袁家的身家,只怕一个金牌业务员的身家都是够你一辈子赚的。”
叶成文怕的就是杨木诚不开口,既然开始,便继续引导着他说话。
“舍得一身剐,能把皇帝拉下马。也许最终我会失败,但我不介意趁着年轻的时候去努力。而且,这毕竟是感情上的事,如果我跟红鱼没有共同语言,就算她同意,只怕我也不会委曲求全。如果两个人情真意切,所有的事都会是水到渠成,外人就算再用心,也是白搭。”
杨木诚的回答很中恳。
叶成文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道:“我原本以为你会功夫,能制瓷,懂中医,应该是个成熟的年轻人。但现在听你说起感情,怎么也这么幼稚?你不会真的以为有什么吊丝逆袭,长工带走大小姐的童话传说出现吧?”
杨木诚没有回答,保持沉默。
“直说吧。你进入明月瓷宫,又接近红鱼。到底是什么目的?”
叶成文的话风忽然一变,锐利的像一把剑,直刺杨木诚。这一击,才是他蓄势已久的真正杀招!
刚才,他假装示弱,又引着杨木诚说了很多话,其实都是在造势和蓄谋,时机一到,马上施展大杀招,要逼迫杨木诚现出真正的目的和实力。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杨木诚一脸无辜的回答。对于叶成文会有暴发式的一击,他心里早就有了准备。所以,他当然不会乱了阵脚。
“不要在我的面前演戏,我三岁的时候就能骗的了保姆,五岁就能骗的了管家。十岁那一年,我已经骗的一个高我三个年级的女同学表演人*体*秀给我看。如果不是因为出身的原因,再加上我个人喜好,我早就去影视圈里演戏了。所以,在我的面前,不要做无谓的伪装。想继续留在明月瓷宫,想留在鹏城,最好对我坦白。”
叶成文双目如电,直视着杨木诚。
杨木诚一脸呆滞的坐在原地,眼睛有些空洞的回望叶成文,没有什么气势,但与叶成文平视却毫无挫败感。
一分钟后,杨木诚站起身来,一句话也没有说,扭身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