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雨在三人联袂前来的时候,就从高忠勇和朱正的神情之中猜测出了一些三人的来意。
所以,缥缈说出那番话以后,项雨并不曾表现的有多么诧异。
他的神情坦然自若,云淡风轻,颇有几分天地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味道,感受到项雨展露出来的那些味道,高忠勇和朱正脸上的质疑就变得愈发沉重。
“海域异变中期开始了?”项雨眼眸轻抬,话语不轻不重的这样说了一句。
高忠勇和朱正两人闻言,神色间顿时多出了一抹凌厉,质疑化开,大有一言不合就对项雨大打出手的意思。
他们毕竟是缥缈阁中的阁老,一心为缥缈阁的传承努力,眼下缥缈阁因为项雨很可能会覆灭,他们没有直接对项雨动手就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可不管多么宽宏大量,在项雨那种态度下,都会变得无限激进。
若不是有缥缈站在一侧,若不是有项雨的声威作为震慑,这两个老头,肯定已经怒不可遏的将项雨拿下,好一番兴师问罪!
人啊,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动物。
为了某些东西,前一秒可能还勾肩搭背互称兄弟,下一刻就可能刀剑相向生死相论。
项雨将高忠勇和朱正的神情看在眼中,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也不知道在感慨什么。
他收回视线,不再正视这两个人,话语中充满了一股嘲讽味道。
“怪我当初喧宾夺主,激怒了海龙,以至于海龙带着他的人离开,使得缥缈阁没能加入到海外仙宗联盟,以至于如今在海域异变中期被孤立,只能够孤零零的凭借一己之力来抗衡接下来深海兽类大军的攻击?”
“哼!”
高忠勇和朱正两人同时冷哼了一声,事实摆在眼前,他们对项雨怎么可能还有好态度。
倒是缥缈在听出项雨话语中的嘲讽味道以后,摇了摇头,“君上,缥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那个时候,就算是你不喧宾夺主替我做出决定,拒绝加入海外仙宗联盟,以海龙那种手段来强迫我缥缈阁加入其中,对其俯首称臣,我同样会拒绝!”
缥缈的话并不曾说完,她的视线,不再望着项雨,而是望向高忠勇和朱正,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总觉得,一个人,不能没有脊梁!我缥缈虽是一介女流,却拥有一根宁折不弯的脊梁,我身为缥缈阁阁主,我的脊梁自然便是缥缈阁的脊梁,相对于虚与委蛇,苟且偷生,我更喜欢轰轰烈烈战上一场,就算是覆灭,那也是天意!有的时候,我会在心中问自己,宗门传承就算是在丢掉脊梁以后得以延续,那么延续下来的那个宗门又有什么意义。除了一天接着一天衰败下去,最终殊途同归的消亡,难道还能够有另外一个结果?”
这个时候的缥缈,身上陡然多出了一股澎湃傲气,她的表情,庄严神圣,如同一名从天而降的天女。
妖女那个称呼,用在这个时候的缥缈身上,实在是一种天大的讽刺。
高忠勇和朱正齐齐变了脸色,他们的眸子中有羞愧在一瞬间闪过,不过显然,他们虽然听清了缥缈话语中的意思,却并没有对那番话表示认同。
一闪而过的羞愧过后,两人的视线蓦然就凌厉了起来。
缥缈的话,如同点燃一只火药桶的导火索,整桶火药直接爆开。
性子耿直的高忠勇声音洪亮如同雷霆,“项雨,你扪心自问,这件事情是不是怪你,若不是你言辞拒绝了海龙,并让海龙滚出缥缈阁,我缥缈阁又岂会被海外仙宗联盟所孤立,落入到如今的险境!”
海域异变中期,有一段不太长的时间作为缓冲。
那个时间,也是深海兽类集结的时间。
缓冲期过后,便是深海兽类大军不顾一切对海域中的人类势力展开攻击的时候。
那个时候,缥缈阁首当其冲,自当被海外仙宗联盟摒弃在外,覆灭在深海兽类大军的冲杀之中。
这个结果,是高忠勇绝对不能接受的。
站着死,跪着生,这是一个极为艰难的选择。
有很多人,可能觉得尊严高于一切,站着死要强过跪着生。
也有很多人,会认为生命高于一切,连活着都做不到,要尊严有什么用,他们会觉得跪着生要强于站着死。
在项雨面前这三名仙境强者,飘渺是第一类人,高忠勇和朱正显然便是第二类人,这才是他们责怪项雨的真正原因。
项雨面露微笑,被高忠勇明言质问,并没有如何生气。
他只是抬头望着看不到蓝天白云的天穹,脸上是一种让人说不出的味道,好像是不被人理解的寂寥,也好像是一种被人误解以后的苦涩。
缥缈站在项雨身前,将项雨的神色尽收眼底,心微微一抽,突然就觉得有些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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