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回到重汽厂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孙业宗见面。有两件事他必须向孙业宗汇报,一是与谭亚林等人的见面情况;二是关于工行总行的那封举报信的问题。
特别是第二件事尤为重要,因为这不仅仅会影响到重汽的重组进程,更会波及到宗达动力,说它事关生死存亡都不为过。
而工行总行对举报信的反应速度也是相当迅速,立刻就派出两位稽查专员来江州市工行分行了解情况。也与孙业宗见了面,但并未启动稽查程序,只是听取了孙业宗个人对此的情况说明。
同时,稽查专员也听取了江州重汽留守班组的部分意见,未做任何表态就返京了。孙业宗比较乐观,认为既然没有启动稽查程序,只是做了个简单的情况说明,表明总行对此事也只是表个姿态而已,不会对宗达动力有什么影响。
四爷却和孙业宗的态度截然相反,他宁可总行启动稽查程序,对所有进出款项、账目、收支等进行一次彻查。这样才可以证明专款专用并未挪作他用,而举报信纯属造谣。四爷觉得总行这次的态度显得极为反常,既然有举报怎会不查账目,仅仅听取个人情况说明就完事了?
孙业宗坚持认为四爷有点杞人忧天了,宗达动力和工行之间的合作十好几年,怎会因一封匿名举报信就动摇宗达动力和工行之间这十几年建立起来的互信。
四爷却认为宗达动力和工行之间没有任何的情谊可言,只是一场交易而已。而维系这种交易的前提是,不会危及彼此的核心利益。一但出现类似征兆,宗达动力和工行之间的这艘友谊的小船也是说翻就翻。
果不其然,稽查专员返京不到一个礼拜,总行对宗达动力的制裁意见就出炉了。工行总行决定在2014年-2015年的这一年内,对宗达动力执行只收不贷的政策。也就是说宗达动力每个月必须如期足额偿还银行贷款,但在这一年内却不能从工行贷一分钱出来。
此举让孙业宗大为光火,四处喊冤。向工行总行多次申诉无果,又找银监会申诉,依旧维持原判。甚至江州市委尝试与工行总行沟通都没有效果,这属于银行内部的应急机制,银监会对此也无能为力。
更糟糕的是这让孙业宗后院起火,宗达动力的股东对这次孙业宗接手重组江州重汽之举极为不满。还好孙业宗个人持股高达70%,不然真让人家一个提议给罢免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偏偏祸不单行,江州重汽重组之前一直靠工行的贷款输血来维持生存。受举报信的波及,工行同样终止了对江州重汽的贷款。这一突发情况让留守班子的成员慌了神,生产停了下来,要是基本工资再发不出,不出两个月就会天下大乱。
这几年江州重汽一共欠工行债务1.8个亿,面对工行的催缴通知,重汽厂根本无力支付。陷入如此山穷水尽的绝境,留守班子只好放下脸面去求孙业宗。
可此时银行尚未对江州重汽重组之前的债务进行分割,此时孙业宗贸然垫支会冒很大的风险。毕竟去贴现工行的承兑汇票和帮重汽偿还贷款不是购买设备,后者可以变现而前者则只会换来一堆债务而已。若情况继续恶化,不等宗达动力去重组,江州重汽就被银行给清算了,那时按照权益保障的先后顺序,孙业宗垫支的资金就会完全打了水漂,一个子儿也收不回来。
无奈之下孙业宗又继续与工行协商,说不给宗达动力贷款也就认了,再断了重汽厂的口粮,这不是非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嘛。
银行方面非常热情的接待了他,并极有耐心的听取了孙业宗的抱怨。但答案永远只有一句话:爱莫能助。
绝望的孙业宗打电话给沈学谦,只能把气往他身上撒。连埋怨带骂的一通唠叨足足说了有十来分钟。
沈学谦也不生气,只笑吟吟的在电话中说道:“既然都到了这么艰难的地步,你怎么还不拿出杀手锏来解围?”
孙业宗莫名其妙的问道:“杀手锏,什么杀手锏?”
沈学谦提醒他道:“事在人为,有厉害的人就没有解决不了困难。”
“你说四爷?”可孙业宗这次却对四爷不抱什么希望,“这次全是刚性指标的问题,必须真金白银才能解决,你指望这个四爷变几个亿出来救火?”
沈学谦笑道:“我不知道他会变什么出来,我只知道哪怕死马当作活马医,也不妨问问他的意见,没准会给你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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