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见老太太疼爱大姐姐,才不忍与老太太多说些什么的。可转念一想,传流言这事,我们自个儿府上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披风这事可不成,爹爹昨夜既已经做了大姐姐的决定便是如此了,若是大姐姐转而反口,改天儿天家若真过问起来,爹爹怕是也护不住的。”
“那是你身边的丫鬟你敢说你脱得了身!”
“二婶娘这是气糊涂了吧,我指使身边的丫鬟毁了我自个儿的披风有甚好处?就为了陷害大姐姐?我传我自个儿不好的名声来陷害大姐姐?我还有本事命令大姐姐昨儿夜里一定要与紫元去假山说那些话来陷害她吗?”沈含珠盯着二夫人,“老太太口口声声说我们大房是仗着我爹是国公,可二婶敢反口颠倒黑白便不是仗着老太太偏疼吗?二婶一大早来找老太太不知说什么话,惹的老太太对大房对我爹不满,闹得老太太与我爹母子不快,真正在搅府里浑水的究竟是哪个!若真因此事圣上怪罪下来,整个国公府都好不了!”
“甜珠儿……”徐氏一听沈含珠说的那番话就有些吓着了,明明来时她还提醒自己别多说什么,怎么她自己反而说了那么多严重的话来。
“娘,没事。”沈含珠轻轻安抚了徐氏一番,“女儿自有分寸。”
沈含珠的这番话倒是把沈含珚有些吓着了,毕竟她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心里头本来就心虚,“娘……圣上不会真的……”
二夫人咬着牙安慰,“瑛姐儿不必担心,前日你不是还去普渡寺求了个上上签吗,凡事皆会称心如意,娘还等着你做太子妃呢。”
老太太最信签文卦象之说,显然也是知道沈含瑛求签的事,听二夫人提起,“珠姐儿,少胡言乱语危言耸听!”
只有沈含瑛心里头越来越慌,那日她求的是个下签,卦象显示一场空,为了回来哄老太太和二夫人让紫元悄悄偷了沈含珠的签文来。
“甜珠儿可不是胡言乱语危言耸听。”一道男声传来,一身朝服的沈承均朝老太太见了个礼。
沈含珠眼睛一亮,“爹爹回来了!”
沈承均对老太太道,“儿子刚从宫里回来,已经将府上的事向皇上告罪了,皇上宽容允了儿子的处置,还请母亲遵圣言,让儿子派人将瑛姐儿送出府去。”
老太太动了气,“不过一个丫鬟之言,你便定了瑛姐儿的罪,是何道理?还将此事禀告了圣上,你这是要绝了我的路!”
二夫人趁机便开始假哭了,说了一堆不仁不义的话。
“母亲若是怀疑儿子的判断,寻二弟一问便知。”
“承业昨夜喝醉了,知道些什么!”
“儿子倒以为二弟喝醉了,比没醉时清醒!”沈承均道,“若母亲执意要拦,儿子也只能听母亲的。”
沈承均这话刚一出,二夫人和沈含瑛眼睛皆是一亮,然而很快便听沈承均接着道,“那儿子只能向皇上告罪,请皇上派人来查此事了,到时候皇上的处置,儿子便是想左右也左右不了的,母亲,还有弟妹、瑛姐儿可想清楚了?”
老太太偏心二房,可她也不是真傻,虽然昨夜究竟什么情况她并不完全清楚,可从二夫人、沈含珠、沈承均的话已经让她明白了七八分,再加上瑛姐儿明显开始慌乱的神色,她也知道这事和瑛姐儿脱不了干系,可她就是硬撑着要偏向二房。直到沈承均面无表情地说出那句话,老太太的身子都跟着晃了晃——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瑛姐儿本可参选太子妃,如今你只给她选了个承安伯府,未免太过了,京城里哪家不知今年才17岁的承安伯是个什么样的人,日日跑去那烟花之地,还未娶妻便有了十来房妾室,还有了个庶长子,外头更养着好几房外室,承安伯那姑奶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明眼人都看得出承安伯府就败在这一代了,你竟还要将瑛姐儿嫁去那样一户人家!”
沈含瑛原先只是听过承安伯的一些传言,如今听老太太亲口说出来,差点没晕过去。
“母亲莫要气坏了身子,待选好了日子,儿子会来通知母亲的。”
“娘……我不要嫁我不嫁……”
二夫人也有些慌,看了看老太太,最后咬咬牙对沈承均道,“便是不能入宫,那大哥之前不是还为瑛姐儿挑了两户人家吗……”
“二弟妹不是看不上人家的门第吗,我看承安伯府好得很,好歹是个伯爵,想必二弟妹很欢喜。”沈承均道,“做了错事儿就该有被惩罚的准备,做错了事儿还来母亲这儿颠倒是非,惹得我夫人与爱女受了委屈,我没另外与你们算,已经是看在二弟大义灭女的份上了,二弟妹可要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