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不能动针线,等过些日子,你要多绣些枕套背面,将你的绣活练起来。不然,到时候你的嫁妆指望谁给你绣。”
余悦俏脸飞红,吐了下舌头:“连亲事都没有,准备什么嫁妆?”
湛王妃这下觉着异常了。每次说起余悦的终身大事,她都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今儿怎的还像个女儿家羞涩了一把。于是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看上谁家公子了?”
余悦猛一跺脚,“姐姐,悦儿不和你说了。”说完便一溜烟跑走了。
湛王妃望着那背影欣喜不已,看她这样子,还真是心里有人了。不过母亲这一去,悦儿就得守孝三年,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能不能等得。趁着她现在还能帮忙瞧两眼,最好就先探清楚那家的口风。若是不能等的,也好叫悦儿早点死心。
到晚上,湛王妃仔细琢磨就回过味来。余悦心仪的肯定不是同余家亲近的,蒙家的公子上次已经被她否决,她平日又不多走动,想来想去也只剩下冯家。
难道是冯轩?冯轩是冯家日后的家主,要接掌江南书院,人品学识没得说,前途也不必发愁。冯家也不会过早给他安排亲事。对悦儿来讲,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问题是,就怕冯家人看不上悦儿。冯家最重礼仪,她这个妹妹却是玩心甚重,有时候还略显桀骜。这,能合适吗?
湛王妃这一左思右想,便整夜睡不安稳。加上这些天办理母亲的白事,又担心父亲悲痛过度,成天见地操心,隔天就有些起不来床,只觉头晕眼花。
余悦还以为她是旧病复发,干脆就守在她床边,不让她过问家里的事。
湛王妃趁机问道:“那个人是冯轩吗?要真的是他,姐姐过几日亲自去冯家开口。”
余悦听得羞臊不已,却怕她为自己的亲事再次着急上火,想了半天道:“姐姐,我看上的不是冯轩,是冯悠。”
湛王妃惊得直挺在床上,冯悠,怎么会是冯悠呢?他比悦儿还小两三岁呢。
余悦似乎猜出她心中所想,一字一句说得清楚分明。“姐姐,冯悠虽然比我小,但是我要守孝三年,这不正好吗?我同他总共也没说上几回话,但我觉得他比那些文绉绉的公子有趣多了。我也不知道他是否心悦我,不过,我愿意试试。也许,未来三年里,他说不定就喜欢上我了呢?”
湛王妃凝视着她那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们姐妹俩,因为有一对那么彼此深爱的爹娘,所以都不喜媒妁之言盲婚哑嫁。可是自己选的人,将来就有自己要受的苦。
她自己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湛王妃眸中深意沉沉。“你想好了吗?”
余悦不懂姐姐的神情为何看起来那么凄凉,但她不害怕,坚定道:“我想好了。”
湛王妃伸手抚摸余悦的脸,“悦儿真的长大了,什么事都有自己的主意。姐姐回京也能放心了。这样也好,等过两年再看,若那时你改变心意了也不用担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