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令年柏彦起了一身汗。
一身的,冷汗。
像是蜈蚣似的,沿着后脖领徐徐地往下爬,一直凉飕飕的。
“只是个梦而已,那么认真干什么。”他捞她入怀,轻轻笑着。
但是,如果素叶这个时候回头看年柏彦的神情的话,必然会发现他唇角的弧度有一丝的僵硬,只可惜,素叶沉浸在他的怀抱里,只顾着被他身上淡淡的气息所迷惑,没有顾忌那么多。
“可不是简单的梦啊,之前我是一直逃避,现在倒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素叶这时才转过身来搂住了他,笑,“我都有你在身边了,所以一切妖魔鬼怪都统统近不了我的身。”
年柏彦早就收敛了脸部的僵硬,低头轻啄了她的唇,含笑,“你还知道有我啊。”
素叶挑眉,“怎么了?”
“我认为,梦里的什么孩子你压根就不用当真。”
“为什么?”
年柏彦换了一个姿势搂她,轻叹了一口气,“如果他是不存在的,那么你心里多少会有点失落,但如果他是存在的,你又能怎样呢?”
闻言这话后,素叶眨巴了两下眼睛,想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一句话。
“难道你还能去找他?”年柏彦腻在她的耳畔低问。
素叶下意识看向他,“你会生气是吧?”
“你说呢?”年柏彦用“你很废话”的眼神盯着她瞧,“你梦里的那个男孩子如果存在的话,至少应该是跟我相仿的年龄吧?也就是说,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你去找他想要干什么?报恩的方式很多,对方要你以身相许怎么办?你说我会不会生气?”
素叶笑了,“那我就告诉他我有老公了。”
“胡闹。”年柏彦故意肃了眉眼,眉心之间竖起好看的纹路,“你是我老婆,公然去找另一个男人,我会吃醋。”
素叶抿唇轻笑。
“所以别去研究了。”年柏彦放缓了语气,低头,轻轻厮磨她的耳鬓,温柔低语,“一切随缘好吗?如果是注定的,上天自然会让你遇上他。”
素叶轻轻咬着他的唇,嗤笑,“你一向不信命的,面对这件事的态度有点奇怪哦。”
年柏彦突然攫住她的舌,逗得她哼哼笑着。
末了,他深邃的瞳仁倒影着她的影子,凝着她,嗓音倍是蛊惑,“遇上你,我就开始信命了。”
“好听的话真是悦耳。”素叶笑着搂紧了他。
年柏彦也唇角含笑,只是,搂抱在一起时,他唇角的笑开始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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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点。
素凯还在客厅里百无聊赖地看电视。
电视节目一个比一个无聊,在这个时间段,除了轮番的想泡沫剧就是家庭伦理剧,偶尔还能蹦出几个谍战剧、抗战剧。
素凯很少看电视,他近乎没什么时候坐下来看上一集。
所以,今晚打开电视机才发现,中国的电视剧题材真叫一个匮乏,他就纳了闷了,中国泱泱五千年的文明,怎么就拍出一堆快餐文化的东西来了?
好不容易定台,定在了一部抗日剧上,看了几眼后无奈摇头。
编得太夸张了。
这红军要是那么厉害的话,还至于抗战多年?
正在感叹间,就见叶澜兴致冲冲地从卧室里跑出来,一下子扑到了沙发上,冲着他欢喜地说,“过十二点了!已经过十二点了!”
素凯抬眼看了下时间,唇畔泛起笑。
“素凯,我已经连续三天没有犯毒瘾了,是好了吗?彻底好了吗?”戒毒的这段日子,叶澜都是过了十二点才睡,而素凯有时候会守到更晚。
以前素凯近乎是整晚都不怎么睡,困极了就打个盹,这种工作对于常年接受特训又做了卧底工作多年的素凯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后来,叶澜的毒瘾发作越来越少,素凯也摸出了规律,渐渐地,才调整过来睡眠时间。
她从不在凌晨犯毒瘾,十二点之前没犯,说明就不会再犯了。
叶澜的喜悦从心里蹦出表面,她的双眼染了光亮看向素凯,期待着他的回答。素凯笑着揽过她的头,凝着她,“基本上可以这么说,澜澜,你离成功已经很近很近了,如果能够坚持一个月不犯毒瘾的话,那么说明你体内已经没有毒品的成分了。”
叶澜一脸的期待,“我没想到我还可以好。”
“傻丫头,我不会让你出事的。”素凯心疼地看着她。
叶澜这才发现两人离得很近很近,近到,只要稍稍一凑前就能吻到彼此。
现在,她感受到素凯的呼吸。
沾着男性气息的。
沉沉的……
她想移开双眼,眼珠子却像是被胶水黏住似的盯着他的唇。
素凯的唇有着倔强的弧度,像他精神利落的短发似的。
下唇和下巴的弧度很漂亮,还有些新生的胡茬,青青的一片。
她知道素凯的唇很软,很软,温柔的时候像是棉花糖,愤怒的时候却也能碾得她生疼。
唇瓣有点干。
是她自己的。
又何止是唇瓣干?还有她的喉咙,有点缺水的干涩。
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唇,想要用舌尖唯一的水分来滋润干涩的唇瓣。
可下一秒,素凯的唇就落下来了。
与她的厮磨。
那么地,迫不及待。
那么地,强势索取。
叶澜有点无助,像个孩子似的,双手都僵住了。
却被他拉高,圈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的大手覆上了她的后背。
叶澜觉得,他一定是偷了火种的普罗米修斯,那火种就藏在他的手心之中,否则,为什么她的后背感觉的到灼烧?
男女之间,独处一室便有独处一室的危险。
尤其是彼此都有情的男女。
例如素凯,血气方刚的年龄。
又例如叶澜,一心只有素凯的女人。
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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