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菱和宁致远才谈了没一会儿,秋承业便寻了过来。
秋承业见到宁致远便朝他一拜,姿态恭卑,“公子,下官摆了宴席还请公子纡尊前往。”
“哦,还请秋老爷领路。”宁致远循声转头看向了秋承业,目光依旧往投去,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秋承业又是一礼,“公子请。”他微微侧身让开,宁致远笑了笑,拄着乌金木杖缓缓走向前去,红袖紧随其后。
秋承业抬头看向顾怀菱,那眼神却是犀利,带着一丝的警告之意,但语气却听不出任何情绪,“怀菱,一会儿你二舅母会派人来接你去女眷处。”
“好。”顾怀菱讪讪一笑,对宁致远道,“既然东方公子有要事在身,那我就不打搅了,告辞。”
宁致远停住脚步,转身望向这边,微微笑着颔首。
两人分道扬镳后,顾怀菱便漫无目的地在花园中散步,才没走几步就听闻一阵话语从前方的长廊传来。
“三堂妹,这下子姐姐我的终身大事可全靠你了。”那声音带着一种软软的媚调。
顾怀菱停住了脚步,心中暗道,这不是秋如水的声音,她那高傲的语调却没有一丝的改变,连求人的时候都带着高高在上的感觉。
接着一道轻柔得如同手拨湖面般轻柔的声音缓缓悠悠地传了过来,温柔祥和,甚至略带胆怯,“大堂姐说笑了,我们的终身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可由如月说了算。”
“哼,秋如月你就别装了,谁不知道今日二叔请来的那位患有眼疾的贵人是为了给你说亲,当然了也只有眼睛看不到的男人才愿意娶你!”高莫风不在,秋如水便不再佯装贤惠温柔,完全露出了本性。
“大堂姐,你怎可这般数落我……”秋如月急得语气有些激动。
顾怀菱探出头,瞧见一位罩着白纱的粉衣女子微微卷袖捂着脸,往后退去,而在她跟前则是一脸蛮横,语气咄咄逼人的秋如水。
“这里没有外人,你就别装了,母亲都告诉我了,二叔今日除了请那位贵人过府一叙,另外还请了顾怀菱那个野丫头。我那时还奇怪为何要请他们,如今我才知道你们二房的算计。”秋如水逼近秋如月,冷笑着说道,“你们是想着顾怀菱那丫头略懂医术,想着若是可以收为己用便让她随着你陪嫁过去,你当正室夫人,而她做小妾,好扶持你在贵人那边站稳脚跟,我说的是也不是!”
什么!
顾怀菱大大地吃了一惊,她早知道秋府的人不会这般好心请他们姐弟两,但不曾想竟然怀着这样不可告人的秘密,让她做妾陪嫁过去,亏他们想的出来!
难怪老夫人要当场考验她的医术,原来是想试探自己是否真的懂,是为了给她的亲孙女铺路呢!
拿她当垫脚石,想得美!
“你,你胡说!”秋如月急得身子微微颤抖,指着秋如水,“我爹娘不会这么做。”
“会不会,你一会儿就知道了,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们二房帮我除了顾怀菱那个死丫头,没了她做绊脚石,我就可以如愿地嫁给高公子了!”
“你,你怎可以这般想,高公子与怀菱表妹是指腹为婚,你怎可拆散他们。”秋如月自小就受到古书道德的熏染,无法苟同秋如水的想法。
“我为何不能这么想!”秋如水一想到自己披霞戴冠的样子,就有些忘乎所以,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顾怀菱那个死丫头哪里比得上我,凭什么她那个破落户可以嫁给高公子做妻,而我不能!”
秋如水!
这个人真是死不知悔改!
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还真不知道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
顾怀菱眯起了眼,大步从树后走出,单手撑住长廊的木栏,翻越过阑干,落在了秋如水和秋如月的中间。
落地后转身朝向秋如水那一侧,顾怀菱转身的那一瞬,她掏出装着泻药与花粉的袋子,将两者混合后朝秋如水的方向吹去。
“咳咳咳……”秋如水只觉得一道人影从长廊外而来,还没看清来人,迎面便是一阵的烟雾扑来,她刚好在得意地笑着的时候,张嘴吸了一些进去,顿时一阵咳嗽。
“顾怀菱,你,你怎么在这里!”当看清来人之后,秋如水猛地惊住,顾怀菱来这里多久,都听到了什么?!
顾怀菱双手负背,斜睨着看向她,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大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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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过年了,最近忙啊,大家见谅啊!祝大家圣诞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