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打打杀杀却还要造出这些杀人的利器来助他人厮杀,佛口蛇心就是指的这般吧。
过千帆看着黑衣暗卫,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暗,看来他对雪月很感兴趣呢,也不妨让他多知道一点,反正他知道了这么多,自己也没有打算放过他,这样一计较,他淡淡一笑,“你说的没错,鲁夫子确实是生人勿进,但是不巧的是家祖曾有恩于他,所以当王爷带我过去的时候,大师毫不犹豫的将它给了我。”
即墨白的眸子眯了眯,想来这些都是南宫羽早就算计好的吧,因此他才会救过千帆的吧,不然像他这种人怎么可能突发善心去就一个罪犯。
过千帆用剑直指萧无,高声道:“来吧,让我看看十字离魂剑和雪月到底谁厉害。”
萧无眸中寒光一闪,平剑于胸,剑光如闪电在森寒的眸子上一晃而过。
剑已出鞘。
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这两柄剑在夜色之中熠熠生辉,对立的两人此时只有一种身份,是剑客,是对手。
于他们来说,胜,就是生。败,就是死。
四周瞬间静了下来,满林的树叶狂卷而起,却又在两人周围的空气中停滞,树叶摇动,杀机密布。
即便即墨白再怎么不通武功她也知道这是剑气,两人都似没有动,但只有个中高手才知道两人都在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变换,剑招以意念的变动而随意的使出,两人都在找对方的弱点,若是没有必胜的把握,谁都不敢轻易刺出这一剑,刺出这一剑,就意味着死亡。
两人都似很随意的站着,即墨白的背后却已冷汗直流,刚才萧无输入她体内的那股真气受剑气的影响现在正在她体内乱窜,筋脉似要被涨裂一般,刚愈贴的伤口,现在竟已渗出丝丝血迹,她的脸色更是苍白如纸,颓然的靠在身后的树干上,连大气都喘不出来。
她现在却没有心思管自己,她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萧无和过千帆身上,她知道两人必然只能活一个,这一战究竟谁胜?谁负?
而她究竟是希望谁生?谁死?
她还没有看清自己的心就发现有一样冰冷的东西搁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不用看即墨白也知道一定是刀,因为这样的经历她实在是太多了,即便不用眼睛看,这种坚硬的材质,这种冰冷的触感,她也知道是刀,而且还不是很好的刀,也就比菜市场上杀猪的刀要好些,用这种刀真的能杀死自己吗,她不觉好笑。
“不要出声,刀剑无眼,我希望侯爷能配合一点。”黑衣暗卫沙哑的声音,如锈铜一般嗤啦而过。
他知道无论萧无和过千帆谁胜了以他的武功都没有可能带走即墨白,他只能选择两人都无暇分心的这个时机带走即墨白,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因为没有人会在决斗的时候分心,至自己的生命于不顾,也没有人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换他人的命。
所以即使现在萧无和过千帆看到她要对即墨白出手,他们也不可能冒着被对方杀死的风险来对付自己的,所以他现在可以大胆的,堂而皇之的将即墨白掳走。
就在他为自己这个计划感到志得意满的瞬间,却发现萧无身形一变,内力一撤全力朝这边瞬移了过来,黑衣暗卫没想到萧无会这么快的发现他的动作,早已吓呆了,他绝没有骄傲到认为自己可以抵挡手持十字离魂剑的萧无。
原来萧无即使和过千帆对战,但是怕即墨白刚受过伤的身体会受不了他们两人的剑气,所以始终有一部分的注意力放在即墨白的身上,却发现黑衣暗卫不顾江湖规矩劫持了即墨白,他来不及多想便撤了回来。
只是下一刻,他的右肩便被雪月刺中。
就在他撤回内力的同时,过千帆看到萧无剑招的变化,也发觉到了事情不对劲,但是他想收回雪月却是来不及了,剑一刺出,便已无法收回,他看着雪月即将刺中萧无的咽喉,只要一瞬,可是就在这一瞬间,他却发现萧无的身形诡异的变换了一下,雪月只是刺中了他的右肩。
即使只是刺中右肩,奇异的疼痛依然是让萧无的身形跌落了下来,十字离魂剑从手中脱离,掉在地上,插入了一尺深。
萧无没有看过千帆一眼,也没有看掉落在地的剑,只是眸光暗沉,一步一步的朝即墨白走去。
当剑气消失之后即墨白已好受多了,只是脸色依然苍白,她的眼睛瞪得老大,只怕是从她出生到现在都没有瞪的这么大过,萧无竟然败了,而更让她吃惊的是萧无竟然为了她败了。她一直都知道,有一种感情,是用生命也无法偿还的,而她,讨厌这种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