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1-23
惠儿得到命令,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眼中的狠毒之色一览无余,既然是江若月下的命令,她又怎么会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彻底杀了即墨白呢。
她从袖口里突然拿出一把短小的匕首,呛然出鞘,寒光泠泠,在她脸上一瞬而过,便随着她的身体快步向即墨白刺来。
即墨白猛然起身,冷冷的看着她刺来的匕首,眸光微眯了眯,心中冷笑道:“既然是你自己找死,便怪不得我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小清突然抢步上前,挡在了即墨白的跟前,随着锦缎裂帛之声,匕首刺进血肉之中,发出一股钝重而奇异的声响。
即墨白只觉得眼前绿衣一闪,映入她的瞳仁,天地之间似乎只剩那一片绿色在蔓延,渲染成一片死亡之色。
惠儿见一击不中,本想将匕首抽出来再刺向即墨白,却不料匕首插得太深,根本抽不出来,不得已退了开去,才发现小清虽然中了一刀,却反手死死按着匕首,不让她抽出来。
“侯爷,小心。”这是小清最后吐出的四个字,幽若如窗台上明明灭灭的烛火,即墨白看着小清的双眼渐渐合上,身子渐渐软了下去。她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为什么站在她面前的人变成了小清,抓着双肩的力道缓缓消失,她的瞳孔急剧收缩,划出一道绝望的光。
她抱着小清软下来的身子跌坐下来,手指抚上她的背,却发现有粘稠的液体字肆意的涌出,她想用手去给她堵上,却是怎么也住不上。
血液汹涌而出,她却只能任由它从小清的体内涌了出来,怎么也止不住,怎么办,怎么也止不住啊,血液从她张开的指缝之间倾泻而下,仿佛是从她的心上流泻出来的一般,心中瞬间空了一大片,这种空空荡荡的感觉,为什么这么熟悉,就好似天地之间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又变成了孤独的一个人。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从来没有想过卷入权力之争,更没有想过会为此牺牲小清,在她心中,她便是已将她当做亲人看待了,虽然她从小便没有感受到过家人的温存,于家人的含义也不甚清楚。
虽然她对她们一直都是冷淡以对,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将她们当做下人看待过,她以前曾想着,日后必要给小清指一门好亲事,就她这跳脱的性子也不能被欺负。
她也曾想过,也许她们就会这样过一生。
只是她从没有想过小清会这样死在她的面前。
对于死亡,她也不知见过多少,最近的一次,她和萧无去淮镇查一宗血案,张员外一家三十口都被歹徒屠杀殆尽,各种惨样都有,血腥味绕着院子三天不散,她却没有像今天这般,想吐。
就好像心脏处突然缺失了一块,怎么填都无法填满。四处吹散而来的风,从身体里直直的穿了过去,带起莫名的绝望。
不要、不要死,她在心里呐喊,无论她怎样的呐喊,终究是什么都挽回不了了。
即墨白缓缓的举起手来,手上一道道的血痕流了下来,纵横交错,渐渐侵蚀到袖口,说不出的丑陋与可怖。
她怔怔的看着满是鲜血的手掌,瞳仁中席卷过一片可怖的阴暗。
为什么,黑色的,竟然是黑色的,为什么会是黑色的,为什么所有人的血都是黑色的。
小清流出来的血为什么也是黑色,即墨白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她的瞳仁骤然收缩如针尖一般的细小,爆射出来一线足以毁灭世界的杀意。
当然会是黑色的,因为怕一刀刺不死他,所以,江若月和惠儿在匕首上涂了剧毒。
只是她们却不知道,黑色的血液,对即墨白来说,却是更致命的。
小清反手按住匕首的手指很是僵硬和牢固,即墨白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原来,她竟是到死了也想要保护她,这种想要守护她的心情,传达的即墨白的心里,忽然就变成了毁灭一切的恨意,她手上一使力,便将匕首从小清体内拔了出来,鲜血喷涌而出,溅的她脸上与身上斑驳一片,竟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一般。
她像是着了魔一般看着匕首,寒光泠泠的刀锋,映着她毫无光彩的眸子,寒光一片,竟似比刀锋还要锐利还要冰寒上几分。
她缓缓站了起来,衣衫和发丝之上尽是血迹,那斑驳的血迹竟像是活了一般,叫嚣着,吞噬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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