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的面前,双手恭敬地递上去道:“大哥,用餐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林冲挪动下身子,费力地接住了盘子,用手抓着饭团往嘴里塞,显出努力的样子。武松道:“兄弟,我武二喂你吃!怎么样?”林冲噙着泪道:“不用了,武兄弟,想我林冲
一身本领,却落得这般田地,只可惜我膝下无子,不能将林家枪悉心相传,每一想起,难免心痛啊!”武松道:“可惜兄弟我,不善使枪。更不喜马战。否则我倒可以继承你的遗憾了!”林冲叹了口气,方道:“我们林家枪向来不传外姓,就像杨志兄弟,本是将门虎子,对祖传的武艺也是守口如瓶啊!”武松道:“听了兄弟这番话,我忽然来了兴致,我们今晚就在这火炉边大谈水泊梁山的如烟往事吧!”林冲应声道:“这倒极好啊!兄弟你先来!”
武松掇条凳子,一边啃着烤肉,一边缓缓地道:“想我武二,又何曾不和林教头你 一样,当初报着精宗报国的思想当了所谓的都头,只是好景不长,人算不如天算,家门不幸!个人的身世我就不说了,说出来啊句句都是心酸泪啊!我们就从上梁山开始谈吧”林冲不知如何安慰,默默地点点头,两人相顾一笑。武松又继续着他的话题:“梁山八百里水泊,人杰地灵,英雄辈出。论武艺,真正令武松佩服的只有两位,一个是教头你,另一个就是师兄鲁达!”林冲望着火炉边袅袅而起的炊烟,一字一句地道:“论武艺,我林冲不惧任何一人,梁山有马军五虎将之称,我名列第二,仅屈居大刀关胜之下!还有玉麒麟卢俊义也是我同门师兄弟,我们没有正面交锋,那次赚他上山,无论你我,还有鲁兄弟其实都不曾用力,在跟随宋江大哥。南征北伐的岁月里,我林家枪始终还是留一手的,倒不是怕别人学去,而是我是读过上常写“仁者无敌”之类的话,每一想起我就不想出死力伤人,像对扈三娘那次,我完全有把握一枪致命,但考虑到其女流之辈,只好以生擒了事。不然的话,王英兄弟的婚事还得往后排呢!”,说到此,林冲的嘴角泛出久违的笑容,武松也笑了道:“恩,大哥仁义,可惜这儿无酒,不能和林教头痛饮三杯,人生之大憾啊!”林冲道:“这里是佛门清净之地,我们还是规矩些个吧,武都头一世英明,快意恩仇,想必也有很多心事要一吐为快吧?”武松道:“我武松平身杀人太多,想必佛祖也未必肯原谅我,既然如此,何不继续由着自己的性子浪荡江湖呢?我和林教头不同的事,我武松大仇得报,就算日子苦闷了些,但心里总无枷锁和负担,更重要的事我无儿无女,甚至连个媳妇儿都没有,无牵无挂的。换林教头你呀,估计就洒脱不起来啊!”林冲点了点头,意甚怏怏!
窗外的夜已沉了,雪却愈发下得欢。林冲看着窗外重重的夜色,叹了口气地:“兄弟你说中我心事,当年我和你师兄鲁达喝酒的时候,我就点出过鲁兄弟身上最强的地方,就是你说的,他也一直单身,无牵无挂,所以才有那么多时间去锄强扶弱,打抱不平,而无身家之虑!”武松摆了摆手道:“不谈这些个伤神的事情了 ,今晚咋们兄弟俩心情不错,多谈点枪棒之类的事情。”林冲便道:“兄弟断臂后,一直苦练独臂刀,进展如何?”武松道:“这是我在当初扫院的时候捡到的一本刀谱,里面的文字已经不详,但招式还在。我是根据图纸依样画葫芦学来的,幸亏功夫底子了得,要不然以这样一本残缺不全的刀谱真不知要练到猴年马月呢。”林冲插话道:“独臂刀适合兄弟你练,虽然语焉不详,但刀法讲究无形胜有形,又如马上枪战,常常有虚晃一枪的时候,这是需要勇气和胆略的!”武松道:“说到‘马上枪战’,当属你林教头称雄了,名间不送你一个‘小张飞’的称号。”林冲点了点头,道:“这是世人的过誉吧,在梁山上枪法在我上面的应该还有。”武松脱口而出道:“玉麒麟卢俊义?”林教头道:“他的枪法和我林家枪可能也在伯仲之间,我倒想起一个梁山外的绝顶高手?”
武松道;“谁?史文恭?还是曾家五虎?”林冲摇了摇道:“这些人又何足挂齿呢,我想起了田虎手下的金剑先生李助,看过他和我们梁山卢员外的交锋,但是员外明显招架不足啊,倒不是李助有什么三头六臂,而是他的剑我觉得有某种仙道和法术,令人防不胜防啊!”武松恨恨了道:“就像那包道乙,武功实在平平,偏会使些什么旁门左道,要不是师兄那一根禅杖奋力打将入来,我武松恐怕也已命丧此人之手啊!”林冲道;“此妖道武艺平平,若没有这点伎俩,如何吃得住你武松这一顿拳脚啊?只是那个李助的剑法确有高明之处,我们梁山恐怕无人能挡啊!没有机会与他较量下,我林冲深感遗憾!如果不是各为其主,说不准可以把酒言欢呢,虚心请教他几招剑法,自己的武艺就会更加全面起来,只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太迟了!“言罢,林冲长长地叹了口气。武松道:“兄弟不愧为武痴啊,只是有些生不逢地……”两人相视一笑,各自陷入了沉默。少晌,武松看着疲惫的林冲道:“教头早些歇息吧,夜已很深了。”他自己采了一天的草药,阵阵倦意让他也已无心再谈,而林冲那边似乎也已毫无动静,他也不想再去过问。也许明天会更好吧!
也许,也许………………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