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长生素手裂山河，剑神两袖燕双飞

江湖，剑神的名号才辗转落在顾笙箫头上，如今，世人只知道顾剑神，却不知道元清扬！

    能达到元清扬这个地步说他没有天纵之才叶逐风是不信的，或许，被晚辈斩断剑意之后换一种途径元清扬未必不能在做出一番事业，可是，他还是这样固执的守着自己的剑道，如同不被世人所理解的卫道者，坚持着自己心中的信念，任凭世人的猜测，非议，嫉妒，诽谤。

    他仍旧一路走下去，不肯放弃，不肯妥协！

    三十年的时光，战国乱世结束，江湖群雄并起，五大传奇悉数落幕，后浪翻涌，剑神之名随风消散，可是唯一没有变的元清扬依旧是元清扬，没有风华正茂时绝世无双的风流倜傥，没有了踩着一位位高手的尸体登顶时的傲气，更加没有了年少时欲与苍天争雄的豪情壮志，可是，他的剑，还是元清扬的剑。

    不肯一丝一毫的改变！

    蓦地，叶逐风的脑海里涌现出以前在吟霜阁读过的一首诗。

    是写在一块手帕上的，放在一些没有姓名的死者的遗物中。

    三十年前仰慕元清扬为他写诗作画的爱慕者不计其数，现如今，哪怕是活着也都是人老珠黄，更多的则是变成了黄土深埋地下。

    君不见，元清扬退隐江湖之际多少男儿折剑，多少女儿伤身！

    依稀还能默记出那方依稀可以看到当年美人临摹素手研磨藏着将爱慕与思量掩埋在心底的手帕上的诗句。

    “天下纷纷事何休，双燕藏袖总难留。

    心中不平三尺意，此剑出鞘恨天低”

    说那元清扬宛若才子用剑文雅，说那元清扬胸中沟壑万千一肩担起剑道兴旺，说那元清扬剑神无双，不出剑已是剑神，出鞘剑，莫说神仙，就是天地也难以掩盖其锋芒。

    夸张了么，或许不是！

    白衣长平和狐裘剑神的战况在经历了长久的僵持之后变化再起。

    长平徒手仰天自碎清空，化作三千青丝缠绕双手，这位不为人知的武道后期惊艳之辈遥对元清扬朗声道：“元老剑神小心了，晚辈此手可碎山河前辈莫要在败一次！”

    一直以来都打着瞌睡对一切事务漠不关心的狐裘老头终于承认了这声剑神的称呼啧啧笑道：“看来这座江湖真的忘记了我元某人，女娃娃既然知道我是谁，也敢放此好言，真以为你是第二个李当归。”

    李当归，草原王庭巫山之上不败的神话，出去蓬莱岛不肯飞升的老怪物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武夫。

    藐视天下英雄的长平轻笑一声：“是与不是，一会便知！”

    话音落，白衣女子双手分开，初时，这一招似乎毫无玄妙，片刻，一道深越十丈的沟壑凭空出现，长平身前，沟壑延伸百丈，生生将地面撕开。

    这一手，当真是能撕开天地，能裂山河！

    远处堪堪避过这场无妄之灾的叶逐风两人仍然心有余悸，不过，更多的，他们还是想知道，元清扬到底是再一次败给晚辈，还是剑神，终究是剑神。

    尘嚣过后，老剑神依旧站在原地，不过，背负在身后的右手到底被长平一击裂山河*了出来。

    双手凝聚剑意化作飞燕一双，青燕留在原地，当下长平的攻击，百丈沟壑中老剑神所立三尺之地完好无损。

    紫燕剑意浩然出现在长平面前，对方稍有移动定然身首异处。

    这一战，终究还是元清扬赢了。

    “我输了！”

    一击过后，近乎虚脱的长平半跪在地上，若是往常，心高气傲如她定然会死撑着站起来，可是，这一次，她没有。

    面对这位成名三十年前的人物，长平终究还是心服口服。

    佩服的是这位七旬老人一生无悔坚持的剑道。

    狐裘老头伸手掏了掏耳朵说道：“女娃娃再有十年问鼎天下第一不是难事，境界提升的太快难免根基不稳，找几个天榜前十的高手磨练磨练，约莫输个三四次武道就能大成了！”

    “是！”

    长平低头苦笑。

    元清扬境界大不如前都能赢自己，难道自己真的是高傲过头了么？

    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老剑神傲人一笑道：“女娃娃输给我不冤枉，老夫境界虽然大不如前，杀仙人的本事试不出来，可是燕双飞剑招仍在巅峰。”

    随后，和长平擦肩而过的老剑神说出了一句让长平目瞪口呆的话来。

    “你真以为当年李当归能赢我，不用出鞘剑杀他无非是惜才而已！”

    回望那道有些佝偻的背影，长平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绝代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