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宋府那边,虞绍桓与宋歆瑶理清了和离之事,命人将她的嫁妆全部送回宋府,二人就此一拍两散。之后,宋青山命人将李氏、宋歆瑶送去了清风寺,母女两个就此常对青灯古佛。
这两个心存贪念歹念的人,终于自食其果,有了最终的下场。叶昔昭心里踏实下来,最起码,近在咫尺的、想破坏她与虞绍衡夫妻情分的人都远远地离开了她,她日后只需用心经营侯府、相府与她相关的事宜。
想的是很好,事实却不尽人意。
午后,相府七小姐叶昔锦来了侯府,找叶昔昭说话。
叶昔昭不喜一众庶妹,相府无人不知。而对于叶昔锦,心底却总是存着一份同情。叶昔锦生母是三姨娘,而三姨娘出身卑微。在叶昔昭记忆中,这对母女一向过得捉襟见肘,且没少受别的姨娘、庶女的踩踏。今日也是因为那份同情,才爽快地命人将叶昔锦请到了室内。
叶昔锦进门后,叶昔昭打量几眼,不由讶然。站在她面前的叶昔锦,面色红润,一袭樱桃红素软缎春衫,头戴云形红宝石绢花,耳垂上两颗红宝石耳坠。再看神色,也不再是往日里的瑟缩谨慎。竟是改头换面了。而跟在叶昔锦身边的丫鬟,捧着大大小小的礼盒,这就更奇怪了。
“坐吧。”叶昔昭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叶昔锦落座后,笑着看向叶昔昭,“大姐近来可好?”
“还好。”
“嗯,看起来就是,大姐比以往更好看了。”
“是么?”叶昔昭知道,这样言简意赅地说话会让人觉得她是在敷衍,也没办法让人将话题延伸,可是没办法,对庶妹这样已成习,无从更改。
好在叶昔锦并不在意,更无久留的意思,指了指丫鬟捧着的礼盒,笑道:“这次登门,是因三姨娘说大姐出嫁的时候,我们也不曾送件像样的礼物,这次就选了些物件儿聊表心意。另外,大嫂也让我捎来了两样精致的物件儿。”说罢命丫鬟将礼盒全部放在桌案上。
叶昔昭觉得太奇怪了,婉拒道:“你与三姨娘的日子也不宽裕,全不需为我破费。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些东西还是拿回去,改日我再回相府看你们。”
叶昔锦则笑道:“大姐这话就见外了。”之后就站起身来道辞,“大姐必是琐事缠身,全不似我们清闲,就不叨扰了。”
“你且坐着,我今日也没什么事。”叶昔昭到了桌案前,“我打开来看看,你不会生气吧?”
叶昔锦举步向外走,道:“大姐只管慢慢地看,我与两个小姐妹约好了,还请大姐恕我先走一步。”
“我比不得你的小姐妹?我的话你听不进去了?”叶昔昭虽然语调柔和,却透着强势,“回去坐着。”
叶昔锦不得不停下脚步,讪讪笑道:“我本意也是不想打扰大姐,大姐发话了,我便陪你一起看看这些礼物。”
“也好。”叶昔昭吩咐芷兰,将礼盒逐一拆开。
许氏送给叶昔昭的物件儿,一个是羊脂玉雕刻而成的一只小兔子,一手便可满握;另一个是一个珍珠手串,一颗颗珍珠色泽莹润,上好的成色。
叶昔昭看了很是喜欢,吩咐芷兰:“改日从我嫁妆里选两样东西,等我回娘家的时候带上。”
芷兰称是。
至于另外几样所谓的三姨娘的贺礼,让叶昔昭心里冷笑连连——都是出自唐鸿笑之手。或是画作,或是诗词歌赋。
这个阴魂不散的!
看着摊开在桌案上的几样东西,叶昔昭指向一副兰花图,目光掠过落款上唐鸿笑的名字,问道:“这从何而来?”
叶昔锦和声解释道:“如今唐家表哥的一些画作可是千金难求,而他却不在意这些身外物,前些日子随手就给了我。可我愚钝,无从领略这风雅意境,想着大姐满腹才华,便将之转送。”
叶昔昭下意识地瞥向寝室方向。虞绍衡还在里面歇息,也不知会不会听到这些话。之后,她冷声说道:“你把这些都带回去,我不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这……”叶昔锦讶然回视,又低头看着案上的东西,“这怎么能叫做乱七八糟的东西?这首诗是大姐十三岁生辰那日,表哥专门为你写的,这幅画也是在那日他给你画的,看看,画得多传神啊。”她说着又指向一首长诗,“至于这个,则是相府退亲之后他写的,大姐看看,他多伤心哪。”
叶昔昭在听这番话的时候,心念数转,没阻拦。有些发生过的事,别人要说就说吧。即便今日拦下,以后呢?别人当着虞绍衡的面旁敲侧击,结果只能更糟。由此,反倒平静下来,便是虞绍衡听到,她也认了。
“是谁这么伤心?”随着清朗的语声,虞绍衡踱步到厅堂。
叶昔锦没料到虞绍衡就在房里,一时间胆怯不已,屈膝行礼后,语声绷成了一根弦:“见过侯爷。”
叶昔昭看向虞绍衡,“侯爷,七妹送来了这些东西。”
虞绍衡到了桌案前,扫了一眼,又瞥过叶昔锦,“倒真是无孔不入。”
这话说的是唐鸿笑。
叶昔昭又对叶昔锦道:“七妹还是拿回去吧。”
叶昔锦不敢再有异议,“是。”
“不必,”虞绍衡转身向外走去,语声愈发轻描淡写,“烧掉就是。”
等虞绍衡出门之后,叶昔锦急急忙忙地去收拾那些东西,“大姐,我还是拿回去吧。”
芷兰抬手阻拦,语气不善:“方才侯爷说的话,七小姐当成耳旁风了不成?”
叶昔昭回身落座,柔声唤道:“叶昔锦。”
叶昔锦一愣,转头看向叶昔昭。
“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叶昔昭摆了摆手,“回去等着吧。”
“那,那我就回去了。”叶昔锦向外走去,出门后,笑了。叶昔昭一定还不知道,她与三姨娘今时不同往日,谁想再欺负她,也不是那么容易。
晚间,因虞绍筠回来的缘故,一家人聚在太夫人房里用饭。
叶昔昭不时瞥一眼虞绍衡,总感觉他情绪不佳,却又找不出切实的理由。
虞绍筠当着一家人的面——应该说,当着虞绍衡的面,很是乖巧可人,不时站起身来给众人布菜,闲谈时说的都是师傅如何严厉如何惩戒得她欲哭无泪,众人听了又是心疼又是笑。
饭后,虞绍衡告辞前,丢给虞绍筠一个差事:“你给娘绣一幅花开富贵的屏风,到娘生辰时务必绣完。”
虞绍筠闻言立时垮了脸,“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不吃不睡也绣不完。你不就是怕我出去乱跑么?放心,我日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哪次你不是这么说?就这么定了。”虞绍衡说完又对叶昔昭与二夫人道,“谁都不许帮她。”语毕与太夫人知会一声,去书房了。
虞绍筠一副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太夫人,“娘,您倒是说说,有这样当兄长的么?我闲时还想多陪陪您呢。”
太夫人却笑呵呵地道:“我看可行。以往哪次生辰你都不曾送我什么,这次你也破例一次。”
虞绍筠闷着头走了,心里简直要被气疯了。
叶昔昭回房沐浴后,没精打采地歇下,觉得虞绍衡今晚恐怕不会回来了。唐鸿笑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就会与她一样,烦躁得厉害。即便不是生她的气,也没心情如往日一般谈笑。
她翻来覆去半晌,最后索性熄了灯。
夜深人静时,虞绍衡回来了。先将一幅字画放在厅堂案上才去洗漱。
回到寝室,躺在叶昔昭身侧,将她揽到了怀里。
叶昔昭问道:“舍得回来了?”
“嗯。”
“你乏么?不乏的话,我们……”
“不乏,我们忙点儿正经事。”虞绍衡不等她搭话,欺身索吻,不安分地一双手,剥落她寝衣。
叶昔昭茫然地眨着眼睛,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她推开了他,“先把事情说清楚不行么?”
“得了闲再说不行么?”虞绍衡语带笑意,继而再度将她身形揽过,侧身平躺,让她伏在自己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奉上,二更十二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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