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见天色将晚张、木二人便告辞回去。
晚上大哥特意从镇上赶回来,说是码头上今天有一批新来的料子,看着花式很新颖,他就帮着给家里的女眷每人买了些回来。
芳菲悄悄打量估计贺伯给贺琴漏了声,她看大哥时有些不自在,耳尖有些发红,芳菲长舒口气,看来好事近了,果然没过几天娘就请媒人跟贺伯提亲,贺伯很爽快的答应下来,只等秋收收后就成亲。
大哥得偿所愿嘴都咧到耳后跟去了,娘对贺琴也是一百个满意,一家人很是欢喜。
等第一抬定礼进了贺琴的院子,最后面一抬还在大哥院子里呢,芳菲暗自好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家有几百抬定礼呢!
大哥今天不能进院见贺琴,只能在外院给未来的岳丈和众亲朋行礼敬酒,贺伯满眼欣慰拿出准备好的女婿礼送给大哥,至此大定礼算是彻底定下来,两人有了未婚夫妻名分,只待看好黄道吉日迎娶即可。
芳菲看着热闹跟着娘忙前忙后,中午的时候见黑炭头满脸急色过来,芳菲心里咯噔一下。
“去把黑炭头叫过来,他八成有急事。”芳菲向麦苗吩咐一声。
“小姐,今天客人这么多你单独见黑掌柜的好像不大合适。”麦苗有些踌躇。
“去把二少爷和三少爷叫过来,我们一起见。”芳菲摆了摆手。
不一会儿二哥他们五人一道过来,满脸急色的黑炭头被麦苗领进屋里。
“江南那边传来消息,胡人前天骑兵突袭已经打下京城,太后带着小皇帝一路朝江南逃来了。”
咔哧一声木易昭一拳打在桌子上,数尺厚的八仙桌木屑四射。
“成了,打了就打了吧,这跟悬在头顶上的剑似的,落下来也好。”芳菲揉了揉额头。
“堂堂中华怎能让胡虏那么嚣张,我要从军!”二哥恨恨一脚踹在门上。
“江先生有些不大好,他有个亲戚从江南逃难过来带了这消息,老人家一听这消息就吐了一大口血,我怕他是撑不下去了。”黑炭头抹了把脸上的汗。
“芳菲,我要去看看先生,家里你张罗一下。”三哥脸色铁青。
“现在定礼已经下完了,我跟你一起过去吧,先生也是我的先生。”芳菲眼眶微红。
“我和昭哥儿先回去了,前些天听说离京城还有上千里路,怎么就打下了呢,怎么就打下了呢!”张凤辰恨恨的捶着桌子。
芳菲几人跟贺伯和爹娘说了一下。
“这可咋办?按理说江先生这样我也该去的,可这......”
“爹,没事的,我们几个去就成了,先生不是那样的人,你在家里张罗着。”芳菲朝贺伯行了一礼几人去马棚牵来马,一行四人策马狂奔。
不过盏茶功夫便到了镇上,还在门口就听到压抑的咳嗽声。
“先生的药你每天都有看着他吃下吗?”见煮饭的婆子迎出来芳菲问道。
“任小姐我每天都照你的吩咐看着先生吃药,可他这是心病呀。”煮饭的婆子满脸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