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献王在公布遗诏之后就拓印了一份贴在了河中城门旁的告示栏上。没过多久,不少人手中就拿到了这份遗诏的拓印版。经无数人鉴定,这封遗诏的笔迹出自已故大学士裴勋之手,遗诏上盖的“奉天之宝”印乃皇帝宝玺无疑。
裴勋虽然已逝,他留下来的墨宝却是不少,要鉴定笔迹并不难。裴家乃当今士林之首,裴家子弟在朝为官者众,大周朝出自裴姓的六部之首,内阁辅臣就有好几个,裴家可谓是大周朝官僚世家中的“不倒翁”,谁也不回信裴勋会与宛贵妃和献王勾结造假。
所以当这封诏书一公布出来,怀疑诏书是假的的世人都沉默了。
至于遗诏上最令人津津乐道的则是那一条讳莫如深令人忍不住多想的“五年以内,献王极其嫡系子孙不允许离开河中。”的旨意。
历代藩王向来是非诏不准擅离封地,更不准非诏入京,但是只要皇帝下了命令要召见,王爷们无论离得多远都还要去京都给皇帝看看的。先皇的这道遗诏倒是好,五年之内不准献王府嫡系离开河中,那就是皇帝就算下了旨宣献王或者献王世子进京,他们都可以不必理会,只当皇帝是放了个屁。皇帝再大也大不过皇帝的亲爹,当然这个亲爹得是已经死了的,活着的或许还没这脸面。
颜太后和颜家得知之后是怎样的愤怒和憋屈不得知,燕北这边李氏知道了之后喜得又哭了一场,任瑶期则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是献王府最合适的发展时机。以献王府留下的根基,只要他们顺利地过了这五年,以后朝廷想要下手动献王府就没那么容易了。不得不说,宛贵妃的手段当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
不过对于遗诏与裴家扯上了关系,任瑶期还是很惊讶的。当初在裴先生身边的时候,裴先生虽然曾经提起过宛贵妃,却也仅仅是寥寥数语,不过是出于一个男子对绝世佳人的欣赏和遗憾。
任瑶期从来没有听说裴家和宛贵妃献王这一系有过什么牵扯,裴之砚也从来没有在任瑶期面前提起过献王。当然如果双方有牵扯的话,这封遗诏的可信度就要低了不少。
只是任瑶期也不由得为裴之砚如今的处境担忧。虽说以裴家的根基,朝廷想要在短期内动裴家还有些难度,也需要顾及到悠悠众口,但是给裴家一些小鞋穿穿还是容易的。现在在朝廷为官的裴家人中,官职最高的是裴之砚的叔父裴继,官至正二品礼部尚书,内阁辅臣,在内阁中位次第三。裴之砚现在是翰林院学士,官职只是正五品,却是帝师,将来是要接替裴继的。比起动裴继,朝廷怕是更愿意动裴之砚。
朝廷之事,任瑶期即便是心有担忧,却也无济于事。
虽然对于先皇遗诏,相信的人比怀疑的人要多,但是持观望态度的人却是占绝大部分的。毕竟献王府的真正实力如何,谁也不清楚。谁也不是傻子,会愿意为了一个新鲜出炉的根基不稳前途不明的藩王惹朝廷不痛快。
在这种情况下,燕北王府最先向河中王伸出了橄榄枝,虽然只是送了些礼去河中,却是代表着燕北愿意承认这位河中王。
燕北王府动了,因各种利益考量,其他各路势力也就动了起来。献王府崛起,整个大周朝的政治格局都将发生变化,不少人已经嗅到了献王府和燕北王府之间不同寻常的政治风向。
在这个氛围之下,燕北王府二公子萧靖西向任家五小姐任瑶期提亲。
这个消息一出来,燕州之外的人家或许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位任家五小姐是何方神圣。不过很快世人就都知道了,任家五小姐任瑶期是原献王现河中王的嫡亲外孙女,献王嫡女嘉仪郡主的次女。
当初献王被贬为庶民发配燕北,从献王到世子郡主的封号全部被夺,嘉仪郡主迫于形势嫁为商人妇。现在先皇遗诏赦免了献王,献王府上下爵位被发还,嘉仪郡主的封号又回来了。
或许会有人觉得商人之女的身份配不上燕北王府二公子,毕竟萧靖西的身体虽然不好,在萧靖康去世之后却是最有可能继任燕北世子之位,河中王嫁孙女还差不多,嫁外孙女的话还是隔了一层。
但是河中王只有一个嫡子一个嫡女,河中王世子成亲还不满一年,无儿无女,河中王膝下适合联姻的只有嫡女所出的小女儿。好在嘉仪郡主的封号回来了,李氏再如何也是根正苗红的金枝玉叶,皇室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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