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婠婠侧了侧身子,依靠的更舒服些,懒懒的说道:“说说看。”
蓉儿应是,思索了下,捋顺了话,“奴婢想到主子救下李格格,当时明明嫡福晋那么强硬,可主子说了句四阿哥,嫡福晋就服软了。所以,奴婢就琢磨着,这事儿嫡福晋当时一知道的时候太过兴奋,忘记了这事儿对四阿哥名声的有损,只想着怎么一下子打死李格格。如今主子不但保住了李格格,还将这事儿说成是被人冤枉的,那四阿哥无疑就是清白的。到时候四阿哥知道了这事儿的原委,定然会欣喜于主子为他着想,对嫡福晋的草率处置略有埋怨,而李格格失宠则是必然的了。至于以后她会不会再得宠,就要看她以后的手段了。”
“哈哈,好好。看看咱们蓉儿,好好调/教下就能独当一面了。”婠婠笑得畅怀,手底下有不少可用之才,能够帮她在这场女人之间的争斗中稳坐四阿哥心中第一人的位置。
蓉儿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谢主子恩典,蓉儿一定不负厚望。”
婠婠慢慢起身,白皙细腻的玉足踩在地上雪白的羊绒毯子上,看着站在那里如花似玉的几个丫头,认真的看着她们,“你们几个以后都会是我的在这后院之中的左膀右臂,将来都会独挡一面,好好跟两位嬷嬷学,别让我失望。知道吗?”
“是,奴婢定不负主子。”几个丫头跪下磕头宣誓忠心。
婠婠看了眼黑黑的窗外,“今儿晚上都警醒点儿,还有事儿没完呢!”说完,她转身往里屋走去,熄灯就寝了。
等到众人入睡之后,一道诡异的身影无声无息的迅速掠入婠婠屋内,单膝垂首,跪在床前。
“见过门主。”黑衣蒙面男子声音醇厚,其中带了些恭敬与倾慕。
婠婠侧身躺在床上,单手支着头,一手绕着胸前散落的发丝,□在外的肌肤露出莹然如玉的光泽,交叠的玉足赤/裸在外,身体曲线凹凸有致,玲珑诱人。
她闭着眼睛,慵懒的嗯了一声,带着一丝睡意的嗓音性感迷人,“事情都办好了?”
黑衣人低着头,可声音却比刚才多了些暗哑,“办好了。按照门主的意思,线索和证据都直指索额图。”
“确认错误遗漏,没有留下尾巴吧?”婠婠伸出绕着发丝的手,抬起绣床前男子的下巴,直直的盯着他棕褐色的眼睛。
黑衣男子痴迷的点点头,喃喃说道:“属下检查再三,没有留下任何尾巴,一切天衣无缝。”
婠婠满意的笑笑,放下手,扔了一本册子到他怀里,“去吧!赏给你的,好好练,我还需要你为我办很多的大事呢~”
黑衣男子满眼激动地抱着册子跪地磕头,恋恋不舍得迅速离开。
婠婠翻身躺好,轻笑一声,喃喃自语道:“诶,撒网了啊,真是期待以后那些斗得你死我活,勾心斗角的日子啊!呵呵……”
鼓响三更,果然夜里和苑传来哭喊声,尖叫声,乱成一片。碧莲迅速来报,说是和苑那头儿传来消息,吃了晚饭之后秋娘喝了药睡下了,哪里知道趁着没人注意把自己吊死了。
婠婠冷笑一声,“不把自己吊死难道还活着让人羞辱吗?她早晚都要死的。”然后吩咐了碧莲去把红袖找来,不一会儿红袖便来至婠婠屋里。
“主子。”红袖近前施礼,不知道主子半夜找她何事。
婠婠勾了勾手指,让红袖侧耳近前吩咐了几句,红袖听后满脸敬佩的点头称是。“主子放心,奴婢今儿晚不睡了,这就去守着。奴婢一定把这事儿办漂亮了,让主子满意。”说完,便一溜烟儿的跑出去了。
碧莲给婠婠放下帷帐,屋内又重归寂静。一夜好梦到天明,虽然死了个人,可这却是婠婠到了四阿哥府睡得最舒坦的一晚,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梳洗已毕,用着早餐的时候,兰苑来人传话,嫡福晋身体不适,免去半个月的请安。婠婠一笑,看来那拉氏一个晚上没睡,但也想明白了。
与此同时,后院儿一个偏僻的角门,死去秋娘的老子、娘和妹妹都来了,哭的是泣不成声。
李桂芳也着实心狠,秋娘是为了她而死,只给了五两银子便草草打发了,连秋娘一家人的面都没见。她并不担心秋娘一家会如何,秋娘一家子都是她家买来的奴才,饥荒之年流离失所,要不是她爹为了她进四阿哥府有个丫头好办事儿,为了好拿捏秋娘那丫头,才不会买了这一家子来。
红袖站在一旁又是哭又是劝,跟秋娘的妹妹满娘一起扶着秋娘的娘卢氏,那卢氏因为女儿横死,早就哭得撅了过去,卢老汉也是满眼血丝,老泪纵横。
“大叔大婶儿快别哭了,好妹子快劝劝吧!咱们当奴才的不就是贱命一条,生死都由不得自己,都是要看主子高兴与否。”红袖的话,说的卢家一家人更是肝肠寸断。他们为了生活不得不卖身为奴,哪成想却害死了大女儿,她才十八啊!还没成亲嫁人啊!
卢满娘是个刚烈的,咬着牙,流着眼泪儿,盯着红袖问道:“好姐姐,你实话告诉我,我姐姐是怎么死的?李格格遣人来说我姐姐手脚不干净,被罚了嫌丢了面子才寻得短。可是我知道我姐姐不是这种人,她最是谨慎小心,为人软和好欺负,怎么会偷主子东西!”
红袖为难的搓了搓衣角,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看卢满娘。卢满娘扑通一声就给红袖跪下了,蹦蹦的磕头,“好姐姐,求你可怜我姐姐死的冤枉,给妹妹一句实话吧!求你了,满娘求你了。”
卢老汉沉默的扶着哭软了身子的卢婶子一齐跪下,也不说话,只等着红袖开口。红袖叹了一口气,连忙扶起几人,“我也是看不过眼才说的,你们可别说是我的说的。”
几人连连保证,指天地发誓,绝不泄露一丝半句,不然不得好死。红袖这才娓娓道来,“是李格格犯了府上规矩,听说她和你们府上二爷一起放印子钱。嫡福晋知道了这事儿罚她,她不认,就推了秋娘出去挡。说是,说是……”
几个人巴巴儿的望着她,满娘都快急死了,“好姐姐,你倒是说呀!说呀!”
红袖左右看看无人,凑到跟前小声说道:“李格格说,是秋娘勾/引你们府上二爷,想要等将来出了府给你们二爷当姨娘,才想用让放印子钱的点子,让你们府上二爷高看一眼。”
红袖说完,卢家一家子都咬着牙,憋得满脸通红,眼中的恨涌动。红袖看了,掏出随身的一个荷包,拿出一张纸,递给卢家一家子。“这是我多年的体己钱,怎么也有五十两,存了钱庄里。如今就算我给秋娘的一点儿心意吧!别让她走的太凄凉。”说完,也不等卢家人的反应,将五十两的小额银票塞到卢满娘手里,回身就跑走了。
等到卢家人回过神来的时候,红袖早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卢家哭的凄惨的一家人,和卢满娘手里那轻飘飘的五十两银子,与用草席裹着的一条冰冷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