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侧福晋?
关于这个问题,内务府派来教导婠婠学习皇家礼仪和规矩的两位嬷嬷可是很清楚得很。
在腊月飘雪的院子墙角有一树白梅开得正好,苍劲古朴的枝桠蜿蜒伸展,纯白娇嫩的梅花争相怒放,晶莹的雪花落满树干枝头,覆盖在累累花朵上,恰是应了那句“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挡着棉布门帘子的正屋里银丝碳烧的暖气熏人,婠婠正踩着五彩线锁口的花盆底儿绣鞋练习走路。
摇曳生姿的藕荷色身影来回款款走动,女子鸦青色发髻上的金步摇几不可见的颤动下,镶着紫水晶流苏的绣白玉兰花藕荷色鞋面儿在繁复刺绣的百褶裙下若隐若现,镂空刻着精致兰草纹路的花盆底儿踏在青石地面儿上发出嗒嗒清脆的声响。
一旁内务府两位嬷嬷满意的点头,浑达奇家大姑娘是她们教过最省心的人了。看来过年前就能把人教好了,才学了一个月就把礼仪规矩都学会了,看她眼前坚持练习走路的姿态,假以时日必然会成为一个从骨子里透出高贵优雅的皇子福晋。
自从有了内务府来的两位教习嬷嬷,没几天下来,婠婠就觉得成为一个皇子的侧室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诸多繁复的礼仪规矩与人际关系就是一门大学问。
眼看年关将近,在腊月二十三小年那天内务府将侧福晋冠服和侧福晋规格内一应物品送了来,礼部告知了钦天监已经选好成亲的日子,二月初二龙抬头那天。
数着手指头算日子之外,婠婠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绣喜帕。不能绣鸳鸯戏水,那是只有结发夫妻才能用的喜帕,侧室只能用别的代替。
但是绣喜帕却让婠婠头疼了!
你让婠婠用天魔带杀人,那简直就是谈笑间取人性命,易如反掌;可你让婠婠拿绣花针绣花儿,那简直就是比练天魔心法还难,难如登天。
婠婠在庄子上装病那个两个多月虽说也天天练习绣花儿,但至多能绣个简单的手帕、荷包或者扇套那种小物件。如今你让她绣喜帕,那么大那么繁复的盖在头上的物件儿,婠婠不知道从何下手。
不得不说额娘齐默特氏很贴心,她见自己宝贝闺女对着喜帕低头瞧,还以为是害羞了,便舀了样子给她打了底儿绣了几笔,才拿给她让她接着绣。
婠婠接了那叫一个高兴,抱着齐默特氏撒娇,不停地嘟囔着:“额娘真好,额娘最疼我了~”
哄得齐默特氏轻拍她的后背笑个不停,满屋子的丫鬟也跟着都是满心满眼的笑意。
喜帕的问题解决了,婠婠便想着按照原主爱给家里人做东西的习惯在出嫁前也做上几件。
选了鸭蛋青的软光缎料子给四个哥哥做了荷包,松柏兰竹各绣上,宝石蓝丝线锁边儿,里面塞上新鲜的白梅,自是清香阵阵。三个弟弟每人打了一个络子,五彩丝线攒起,十分喜庆,让他们系上自己的随身玉佩很是好看。
至于长辈则是阿玛札克丹送了双鞋,这双鞋还是在白嬷嬷的帮助下做好的。额娘齐默特氏和侧室颜扎氏送的绢帕,绣了几条帕子换着用,各色各花样,熏了香料。两个侍妾则是送的首饰和衣料,让她们自己看着弄。
正月十五闹元宵,四九城里的夜市好不热闹,各式各样的花灯架起,烟花在天空绚丽绽放,摊贩高低的叫卖声,拥挤的人群,少男少女脸上洋溢着笑容。
婠婠紧紧被五弟苏勒、六弟博敦和七弟多罗簇拥着往前走,来来往往人流一点儿也撞不到她身上,都被三个弟弟挡开了。身后跟着三哥坤都和四哥必可塔,看护着前面儿宝贝妹子,俩人眼珠儿都不错一下的盯着,生怕把宝贝妹子给丢了。
婠婠穿着火红的镶兔毛斗篷,斗篷上用银线散落绣着小朵小朵的梅花儿,在夜市灯光下显得格外出挑儿。镶兔毛火红昭君套里面儿的婠婠看不清神色,只能让来往的人瞧见露出的小下巴尖儿,如玉如雪的晶莹剔透。
“三哥,今儿大哥还在宫里值班,明儿有精神娶媳妇儿吗?”多罗走在姐姐的前面开道,忽然扭头问道。
坤都斜睨了他一眼,“小孩子管着多也不怕长不高。”
多罗被噎得说不出话,炸毛的跳着喊道:“谁说的!谁说的!我以后肯定比三哥高!”
婠婠翘起嘴角,从兔毛皮套子里伸出一只莹白如玉的素手,轻轻捏了捏小弟多罗肉嘟嘟的娃娃脸,“嗯,三哥可是咱家个子最高的了。你要超过他?可要努力。”
婠婠的三个弟弟都很好看,苏勒跟博敦是孪生子,长得一模一样,鼻梁高挺,眼睛炯亮有神,唇红齿白的小少年。多罗则是圆眼睛的娃娃脸,带着一丝稚气的虎头虎脑,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为此,他没少嘲笑苏勒和博敦是白斩鸡,三个人没少为这事儿打架。
三哥坤都很是器宇轩昂,身高将近七尺,长得有些黑,眼神很是深邃有神。他与严肃的大哥诸尔甘不同,他是面无表情的冷凛,经常紧抿着薄唇,眼光像刀子一样锋利,盯着人瞧的时候仿佛能够穿透人心。
四哥必可塔却刚好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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