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适应不了又高居其位,所带来的结果就是工作严重滞后脱节,工作丧失激情,完全沦为混日子敷衍了事,我觉得这恐怕才是曲阳这么些年来节节败退的主因。”
对于吕腾的这个结论,陆为民是倾向于赞同的。
曲阳的各方面条件其实并不比周邻地市逊色,为什么这么十多年来,几乎找不到有振作起来的时候,这里边的确需要认真研究,现在吕腾去了,得出的结论就是干部队伍的思想意识彻底落后,彻底僵化了,完全失去了向现代政府干部转化的动力,而前面几届的党委政府却把心思放在了怎么招商引资培育产业上,可是以这样的一种发展氛围,都是以管理者自居,都琢磨着如何利用手中权力来从企业身上刮一层油下来,甚至干脆就是设套把企业招引来,然后落地之后你就成了唐僧肉任人宰割了,这种情况下,你怎么来谈发展。
“吕腾,看来你对曲阳存在的问题分析得很透彻,这是曲阳改变面貌的基础和关键。如果连曲阳自身存在的问题的根本在哪里都搞不明白,你们何谈发展?”陆为民一边点头,一边拿着手中的签字笔轻轻敲击,“曲阳现在的状况已经是走到了一个U形曲线的最低点,鉴于曲阳这么些年来的持续失血,我觉得短时间内曲阳想要像V形曲线那样触底反弹不现实,所以吕腾,你要有有这个思想准备,那就是两三年内你们都要过苦日子,要通过持续不断的改变思想和精神面貌来打好发展基础,在这个基础之上,你们才谈得上怎么来发展经济。”
陆为民不太看好的观点反而让吕腾松了一口气。
他最怕就是省里主要领导对自己抱期望过高,觉得自己去了一年半载就能起到立竿见影的作用,这个世界哪有这么简单的好事,真要这么简单,只怕人人都能接这个担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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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腾先行离开了。
他知道陆为民恐怕还有话要和郭怀章这个老同学说说,所以就主动提出要到秦宝华那里去坐一坐,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陆为民显得更放松,而郭怀章却更紧张。
看在眼里,陆为民也忍不住摇摇头:“怀章,至于么?觉得我当了这个省长,就不一样了,你觉得我有多大变化?还不就那样,无外乎就是工作上谈的事情内容稍微有些变化罢了,其他还就那样。”
郭怀章微微苦笑,陆为民说的没错,但是身份不一样了,所处的角度不一样,你要说让两人完全抛却各自的身份,的确做不到,但陆为民表露出来的态度郭怀章还是能领会到的,那就是大家可以放宽心态,以一种相对宽松的氛围来探讨工作,这样效果也许更好。
“为民省长,现实如此,你要让我彻底摆脱你的身份光环,我觉得我很难做到啊。”郭怀章笑了笑,“要不咱们都让一步,你也别指望我完全以同学之间的角度来谈工作,这本来也不合适,我也不完全把你当做领导来谈工作,那样估计就失去了你和我谈话的意义了,你看如何?”
陆为民叹了一口气,他得承认郭怀章这个建议是中肯而合适的,都说要丢开各自身份约束,事实上那不现实,这样各让一步,大家也更自然更轻松。
“行吧,怀章,上任这两个月,感觉如何?”陆为民步入话题。
“感觉不太好,嗯,和我原来在淮山当县委*书记相比,压力更大,也更辛苦,这边的环境很糟糕,嗯,我指的是市里边的工作环境和氛围很差,这可能给多年来形成的惯性陋习有关,吕书记开展工作很难,这两个月吕书记连一天都没有回过家,我也就只能舍命陪君子了。”郭怀章吐出一口浊气,下意识的拿出一支烟,“我要来一支,我没烟瘾,但是想说话的时候,就想来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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