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黄州的民里坊间便多出了一件奇闻轶事,说是被贬黄州的苏大人家的房子突然坍塌……
其后苏府的侍女下人纷纷被放出府门,据说有几个确实神志不太清了,问之,或有人曰:苏家藏有怪物,长约九尺,修挺如柱,会放金光……而且,那日苏大人与其夫人正在府中,门墙坍塌,竟无一人伤亡……
不过倒是有人打听到,那曾与苏轼一道赤壁泛舟的两位好友,据说已洒然远去,不知所踪……
这件事,是为一桩轶事,也是一件骇人听闻之事。闻者多半嗅到了一丝非人类存在的味道,不过,苏轼对此讳莫如深。
百姓多觉苏轼神秘莫测,兴真能通了鬼神之事,越说越是玄乎。
此时,姬君漓正在廊下捧着苏轼命人送来的一幅墨宝,正是新雨过后,珠串般的玉珠滚溜地顺着倾斜的黛瓦而下,滴水空明声好似扯住了十三根筝弦,拨弄着长短不一的小调。
他的下摆湿了一圈,因刚送完客人归来,鞋面也沾了一点泥水。
这副字写得正是苏轼前几年的一阕词:
春未老,风细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
寒食后,酒醒却咨嗟。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这首《望江南·超然台作》好虽然好,却大出姬君漓意料之外,它描绘的暮春之景,烟雨霏霏笼罩下的超然台,半壕春水繁华,一城红花绿柳的寒食景色。
但他们相逢是在七月,已是秋季,而且,苏轼大约也晓得,他以为他会送来的是《念奴娇·赤壁怀古》。
不论如何,苏轼的书法总归不错,乐湮捧着来欣赏良久,才满意滋滋地笑道:“若是人人都跟苏子瞻一样好说话,之前也没那么多弯弯绕了。”
“阿湮,你想不想知道,下一个目标在哪里?”
“唔?”
姬君漓眉眼一弯,竟磨出几分温润如玉的质感。
一时乐湮看得十分惊奇。就在她十分惊奇之时,便听见姬君漓淡笑道:“自从溯时杂了朱雀的基因以后,好似对圣物更加敏感了一些,虽然我瞧着它像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但每回都能准确无误……唔,说起来,阿湮你的运气也真是不错,比我在时空里接连碰了几年壁要好得多了。”
这话听着像是夸赞,乐湮仰着笑脸眯起眼睛笑了开,一只小手从他胁下穿过去勾住他的脊背。
“如果要我选,下次我把时间定在明初。”乐湮如是说。
姬君漓却真个微微一震。
因为溯时方才也对他说的是明初。
这一人一鸟,要么是早有预谋……这个显然不大可能,他不信在他姬君漓的眼皮底下会有私相授受这种事情发生,那要么便是它们真的对这东西有一种敏感成分?
溯时来历不凡,倒也能理解,乐湮……
这个他尚且没参破,其实他偶尔觉得乐湮有些不寻常,不过上次见了宋玉之时,对方笑得有些隐秘……简直就是欠揍。他忍得有点火大,差点憋出内伤。
不过宋玉的这个捉摸不明的态度正巧说明了他似乎是在隐瞒着一些什么。
宋玉心中对乐湮是喜爱的,这点毋庸置疑。这么既然喜爱,为何忍心将亲生女儿丢弃一边不闻不问?
这个谜团,等拿到龙宫鼎以后,也许真能解开。
他眼眸复杂地盯着乐湮看了许久,方才缓过神来,乐湮的小手在他眼前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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