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样害羞的男人,她狡黠地眯眼,坐直身体凑上他的下巴亲吻了一下,羽毛委地的轻盈触觉,比幻觉还不真实。
可它是真实的。
姬君漓不舍她的唇离开,抚着乐湮的脑袋深吻下去……
于是溯时大人今日惊奇地发现了:咦,乐湮的嘴怎么肿了?还肿得那么厉害?看这要滴出血的样子……再看看镇定从容却衣衫稍显凌乱的主人……哦,看来是打野战去了。
溯时大人丝毫不怀疑自家主人办事的高效性,虽然这并非事实,但偶尔溯时看着乐湮的肚子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想从里面看出个娃娃来。
面对溯时毫不避讳直勾勾探来的目光,乐湮羞窘地低着头,任由姬君漓抱她回房,把脸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了。
姬君漓现在……嗯,很放肆。
为了杜绝他这种越来越放肆的迹象,乐湮决意使个招小小地打压他一下。
在姬君漓将她放入床褥之间起身后,她小力怯怯地扯住姬君漓的广袖,他诧异俯身凝着她,乐湮小心地问他:“上次……我看到白哥哥了,他为什么突然要回东汉了?之前我跟他说了那么多次,他一次都没答应过。”
白秀隽这个名字……姬君漓本以为繁华事散,情敌已去,看如今乐湮这意思,还惦念着想着?
心里头突然有点窝火。他冷哼一声,一张俊朗如镌的脸暗沉下来,乐湮装作委屈不安,小心再问:“你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
姬君漓听出了她的一份责怪之意。
当下他轻轻一呻,“我能跟他说什么?乐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卑鄙?是我逼着你的白哥哥离开的?”
乐湮没有回答。
姬君漓与她冷静对峙了片刻,见她丝毫没有反应,几乎是默认的意思,他心寒地瞳孔一缩,拂袖而去。
室内终于空寂下来,乐湮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啊,为什么适得其反呢?”她对姬君漓的反应想了很久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来了睡意要躺下的时候,却在那一瞬间脑海之中白光一闪。
是了!他太在意她了!
如果他不是那么在意,恐怕就会想着法子敷衍地说几句软话讨好她一下吧,可是太过于在意,只要她提到别的男人,以他的骄傲他都会生气。所以上次,他明知道她见的人是李白,明知道她只是出于帮助他和欣赏李白而说了那些话,他就气得差点当场……
想到上次差点没收住的尴尬局面,乐湮微微脸热,她双手捂脸,突然紧张又期待起来。
她的漓,真是个小气的男人,她撇嘴。
姬君漓自己回房之后冷静了一下,觉得不该,夜里不能入睡,披衣起行,徘徊之间来到乐湮的廊下,和月折了枝艳香沁人的红海棠,隔着斑驳迷离的雕花窗棂,突然听到一声浅浅的呓语,“漓。”
他心弦一颤,刹那间似万朵心花盛放,忍不住暖意充盈,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微笑浮现眉间唇畔,眼如深邃的两片海,浸润着琥珀琉璃的微光。
紧跟着,里头又传来一叠声的轻呓:“漓,漓,漓……”
快乐的,期待的,安心的,憧憬的,爱恋不舍的……
她的心里只有他,这个认知真让人心怀舒泰。
满意地点头,他将海棠放在她的窗边,轻脚离去。
在他走后不走,窗被推开,紧跟着一只纤纤素手伸出来,雪白皓腕翻转,指尖一拈,便把那朵娇艳欲滴、饱满欲裂的海棠收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