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半前后,主力舰队的士兵们刚刚起床,搭乘“扬武号”、“振威号”的侦察兵,就登上了黄龙山和苏窦山。
接下来,一俟“北京—东京”舰队进入预定位置,黄龙山最高点的大岙岗上的侦察兵,即点火为号。
“苏黄水道”不算多么宽阔,黄龙山顶的大动静,苏窦山顶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苏窦山的最高点、西南端的插旗岗上的侦察兵,一看见黄龙山的烟火,也即点火为号。
西侧海面上的主力舰队看见了,就晓得,“北京—东京”舰队即将进入“黄李水道”了。
当然了,“狼烟”——特别是黄龙山顶的“狼烟”,“北京—东京”舰队也会看得见,但是,法国人一定不会将之当回事儿,或者以为那是“炊烟”,或者以为不过是岛上渔民自相告警罢了。
闽浙沿海一路耀武扬威的驶过来,这种告警的“狼烟”,法国人已经见的多了,上上下下,都是当做饭后笑谈的,他们绝对想不到,这一次的“狼烟”,告警的对象,竟是蛰伏在不远处的中国海军主力舰队。
第二,我舰队必须真正做到“蛰伏”,在出“苏黄水道”之前,都不能被法国人发现行踪。
做得到吗?
海面辽阔,蒸汽舰船航行之时,浓烟滚滚,十数海里外即可见啊。
做得到的。
首先,我舰队泊在苏窦山西侧海面的时候,发动机并不转动,烟囱里冒出来的,是灰白色的淡烟——同今天的天色,几乎是一个颜色,加上苏窦山的遮掩,法国人绝不可能发现,岛屿的另一侧,竟停泊着一支庞大的舰队。
一俟“北京—东京”舰队进入“黄李水道”,我舰队即起锚,绕过苏窦山西南端,左折而东,沿苏窦山南侧前行,这个时候,白烟变成黑烟,曝露的可能性大增,但是,“北京—东京”舰队依旧很难发现我舰队的行踪,因为,苏窦山、黄龙山,同时为我舰队提供了绝佳的遮掩。
因为苏窦山西宽东窄的特殊地形,位处苏窦山东南的黄龙山,同苏窦山的西南端,几乎在同一条纬线上,“北京—东京”舰队进入“黄李水道”后,黄龙山便隔在我舰队和“北京—东京”舰队之间,挡住了“北京—东京”舰队西望的视线。
因此,航行在“黄李水道”中的“北京—东京”舰队,很难发现,有一支庞大的舰队,正沿苏窦山南侧海域和“苏黄水道”,奔袭而来。
驶出“黄李水道”的法国军舰,能够发现西方海面的异样了,可是,因为黄龙山距苏窦山不远,“苏黄水道”不宽,因此,这个“发现窗口”其实窄的很,一驶过这个“窗口”,就进入了苏窦山东侧海域,彼时,法国人西望的视线,又被苏窦山挡住了。
就看彼时法国军舰桅盘内的瞭望手,是否会对西方这个窄窄的“窗口”,保持足够的警醒了。
就算有法舰发现了我军的踪迹,也很难第一时间判断出这是一支庞大的舰队——我舰队以单纵队由西而东行驶,法舰队以单纵队由南而北行驶,双方的航线,几乎是一个直角,我舰队的前舰挡住了后舰,对于我舰队舰只数量,法舰不易做出准确的判断。
反正,不管法舰能否准确判断,当他们发现我舰队的时候,留给他们的反应的时间,已经很有限了。
具体如何“拦腰一击”,将法舰队截成两断之后,接下来又怎么打,暂且按下不表。
这,就是整个作战计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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