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这样吧,”巴斯蒂安说道,“放一条小艇下去,派一支小分队上岸,抄近路——”
说到这儿,比划了一下,“从这儿穿过去,追上登陆部队,看一看具体情形,再定进止。”
丹尼斯老大不大乐意,登陆部队既都下了船,所谓“小分队”,就只能是他的水手了;可是,从分工上来说,水兵并没有执行岸上任务的义务——我们又不是海军陆战队!
本来呢,你就不应该把六百二十人都放出去——总该留百来号人做预备队的吧?
好了,现在出状况了,叫我来替你擦屁股?
还有什么“抄近路”——哎,这儿哪有什么“路”啊?“穿过去”——只能从草木葱茏中穿过去,这个,万一真遇到“草寇”呢?
“小分队”才几个人,是不是“放一排枪”,人家便“逃去无踪”,可就不大好说了。
就没有遇到“草寇”,遇到蛇啊、蚂蟥啊、毒蜘蛛啊,也不大好嘛。
“有这个必要吗?”
“有!”
巴斯蒂安的语气,十分肯定,并不是同他商量的样子,“我们这儿看不见登陆部队,万一安邺和图尼森他们需要舰炮支援,准确的距离、方位等数据,就只能够由这支小分队提供了——不然,就算登陆部队真的遇上了大麻烦,我们也不晓得往哪里打炮。”
说到底你还是不放心啊。
可是,命令就是命令,只能遵照执行,不过——
“这样吧,”丹尼斯灵机一动,“我船上的人,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也不晓得该派哪几个过去?哎,不是还有十五名炮兵吗?派他们过去吧!反正,他们闲着也是闲着!”
顿了顿,“再者说了,测距什么的,也是炮兵的强项嘛。”
巴斯蒂安心中暗骂:什么叫“一个萝卜一个坑”?船上的哪个岗位,是没有轮班的?炮兵——哼,万一出了什么状况,哪个服侍那两门山炮啊?
不过,这个话不好说出口——山炮要人服侍,舰炮难道就不要人服侍了吗?
“这样吧,”巴斯蒂安说道,“炮兵、水兵,各出三人——虽然测距是炮兵的强项,可是,舰炮和山炮,毕竟不是一码事儿。”
领导既然让了半步,丹尼斯也就不为己甚,于是,三名炮兵、三名水兵,共同组成了“侦察小分队”。
小艇放到了河面上,“侦察小分队”顺着绳梯往下爬。
就在这时,舰桥上的巴斯蒂安和丹尼斯,心头同时微微一颤:半空中,一种奇异的尖啸声,由远而近。
这种尖啸声,作为海军军官,他们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这是舰炮炮弹飞行的声音!
哪儿来的——
一个念头没来得及转完,“蝮蛇号”左舷外的河面上,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此时,舰炮发射的巨响,才从左后方遥遥的传了过来。
巴斯蒂安和丹尼斯还没来得及扭过头去,数以吨计的河水已从半空中回落下来,兜头兜脑的砸在“蝮蛇号”的左舷上,还挂在绳梯上的“侦察小分队”首当其冲,毫无思想准备的六个士兵,几乎被同时冲了下去。
如果直接掉到河里,水性足够好的话,问题应该不太大,可是——下面是小艇啊!
想象一下,六个成年男人,从十多米的地方,噼里啪啦的摔在一只小艇里,你砸在我身上、他砸在你身上——
呃,肉痛。
还没完,炮弹入水激起的波浪,托起小艇,狠狠的撞上了蝮蛇号的船身,“砰”的一下,小艇的右舷裂开了一条大大的口子——这也罢了,关键是几个已摔得骨断筋折的士兵,像沙袋一般,被抛了出来,有的甩进了河里,有的重重的砸在蝮蛇号的船身上。
同时,整条“蝮蛇号”猛的晃了一晃——炮弹的落水点,距蝮蛇号左舷,不过就十几米的距离。
靠!差一点点,就被直接命中了!
巴斯蒂安和丹尼斯都闪过一个念头:这是一枚口径非常大的炮弹——没有九英寸,也有八英寸!
“蝮蛇号”主炮的口径,不过才七英寸!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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