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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倒是会推责任。”朱松翻了个白眼,心里头思量了半晌,道:“也罢,死者为大,既然王布政使刚刚去世,为了能够尽早将王布政使下葬安息,咱们便走一趟济南府吧。不过……”
没等沈鹤高兴起来呢,朱松就继续说道:“这件事,你还得通禀穆肃一声。”
“韩王殿下您放心好了。”沈鹤点头,道:“相信穆同知也会前往济南府的。”
“好,一会咱们好好休息一下,等用过午膳之后,咱们便前往济南府。”朱松站起身来,道:“对了,高燧,一会你用你的名义给淄川县令传个信,就说今日在集市里,发现了拿什么白和林与匪盗勾结,已当场斩杀,县官当自律!”
“您放心吧,松皇叔。”朱高燧点点头,应承了下来。
……
用过午膳之后,朱松就率领麾下的来了两百人奔赴了济南府城。
当然,朱松以及朱孟灿他们的身份依旧隐藏起来,暴露出来的只有朱高燧。
毕竟整个大明的官员们都知道,朱高燧这位赵王殿下,被万岁爷受命'监察御史'的管制,游走于大明各承宣布政使司,如今来到了山东,也算正常。
“下官山.东承宣布政使司左布政使吴清勇、锦衣卫千户张六一、左参政……见过赵王殿下,见过穆同知!”
济南府城,承宣布政使司衙门前,一大群身着官袍的山.东文武官员们,正躬身向着朱松他们行礼,瞧他们脸上那悲伤的样子,还真想是那么回事。
“都免礼吧。”朱高燧对一众官员们摆摆手,道:“本王听闻王布政使之事,心中甚是伤感,故此便邀同知,一同前来济南府拜祭王布政使,并查探王布政使去世之因,不知诸位大人们,可有何异议啊?”
我们就算有异议,你就一定会听吗?那我们还不如不说呢!
最前头的一胖胖的,身高六尺,笑起来活像个弥勒佛的山.东左布政使吴清勇,点头道:“王爷仁义,王大人已经入殓,眼下王府正在布置灵堂,王爷与穆同知想要前去的话,便由下官为您带路吧?”
“嗯。”朱高燧点点头,纵然是面对封疆大吏,依旧是一副冷淡的模样。
“来人,备马。”吴清勇连忙吩咐人备马,在耽搁了一刻钟的时间之后,就直接带着朱松他们奔赴了住在济南府城北城的王珂府宅而去。
纵马奔驰了有一刻钟的时间,众人远远地就瞧见了前头有一栋宅院,那宅院已经布上了白色的挽布,挽布下头则是两只阴灿灿的白色纸灯笼。
大门口,两个家丁全都穿着白衣,脸上的表情无比地伤感。
听到了马蹄声,两个家丁顿时来了精神,扭头看了过去。
当瞧见来了许多当兵的人的时候,站在右侧的那个家丁,掉头就往府里头跑,同时嘴里还在大吼着:“夫人,夫人,吴布政使和张千户来了。”
整个府宅里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甭管是正在做工的下人们,还是夫人、少爷们,一窝蜂地出现在了王府正堂的大门前,静静地等着朱松他们。
没让她们久等,朱高燧、穆肃在前,朱松他们在后,再往后便是山东承宣布政使司的一众文武官员,他们全都来到了王府正堂。
没等王珂的夫人以及儿女们行礼呢,吴清勇率先介绍道:“王夫人,这位乃是朝廷的赵王殿下,这位是锦衣卫指挥同知穆大人。”
“妾身见过赵王殿下,见过穆大人。”王夫人大概四十五六,身上的穿着并不如何华丽,甚至可以说是朴素,头上配饰不少,但是没一件金子、宝石的。
“见过殿下,见过王爷。”王珂一共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全都向他们行礼。
“都免礼吧。”朱高燧摆摆手,直接进入正题,“不知道王大人的遗体在哪?”
“因张千户吩咐,我家老爷的身体尚在房中,不曾移动分毫。”王夫人说道。
“烦请夫人,带本王前往张大人的房间看一看。”朱高燧继续说道。
“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王夫人摆摆手,“妾身只希望王爷能够早点让妾身为老爷入殓,以全妾身与姥爷之间的情谊。”
一边说着,王夫人一边往前走,一边将众人领到了王珂的房间。
“见过诸位大人。”在房间之外,已经有身着飞鱼服、腰胯绣春刀的锦衣卫们在守卫了,一瞧见张六一他们,赶紧地行礼。
“都起来吧。”张六一摆摆手,“有没有什么人想要进去,或者已经进去了?”
“大人,就是王夫人想要进去看看王布政使,不过她并没有进去。”那守门的锦衣卫赶紧回禀,“其他的,倒是没什么了。”
“哦,开门。”张六一点头,直接命手下人将房门给打开。
“你们随本王进来。”朱高燧扭头看了看身后的众人,道:“至于山.东的大人们,除了张千户之外,其余的大人们便在外头等等吧。”
“可是,王爷……”吴清勇有点急了,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行了,就这么定了,你们在外头守住了,没本王的命令,谁都不准放进来。”说完这话,朱高燧就率先走进了王珂的房间。
……
进了房间,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外厅挂在墙上的'问心无愧'四个大字,下头的署名并非是哪位书法大家,而是王珂他自己。
笔法苍劲,铁画银钩!
从字上来看,这位王珂不应该是一位文官,应该是一位掌军的将军!
书房在外厅的东侧,外厅与东侧的书房以红木圆门分割开来,此刻在书房的长桌上,一具早已经变得僵硬了的身体,静静地趴伏着。
面色沉凝地走到书桌旁,朱松沉声说道:“疲于长案,累于公事,王大人当真是难得的好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