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宏的讲述不含丝毫的个人意见,也不曾偏袒两方之人。
只是,渤泥国麻那惹加那乃兄弟俩脸色都不太好看,尽管这件事是事实,但有的时候,有些人愿意听,有些人是不乐意听的。
“好啊,两位当真是欺我大明无人呼?”朱松像是看死人一样地看着麻那惹加那乃兄弟。
麻那惹加那乃脸色一变,道:“王爷,您总不能偏听偏信吧?孤之弟并不曾做……”
“休要狡辩!”朱松打断了麻那惹加那乃,“当日所发生之时,旁观的百姓何止百人?本王若是想要找整人的话,自然照得到。不过本王需要找证据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朱松诡异地一笑,道:“好了,张知府的府宅虽好,应该适合麻那惹加那乃国王居住,但是加夫利德鲁亲王的话,还是换一个更舒适的地方吧!来人啊,带走!”
朱松话音方落,那是名锦衣卫终于动了,上前就把想要反抗的加夫利德鲁给抓了起来。
嘉定府的文武官员,在朱松的眼里,那就是一群人渣,根本就不需要锦衣卫出动,而加夫利德鲁不同,他毕竟是渤泥国的亲王,寻常的兵卒,还没有动他的权利。
而来了大明这么长时间的麻那惹加那乃和加夫利德鲁,自然知道锦衣卫的威名,也知道能够劳动韩王不远千里带着锦衣卫前来嘉定,抓捕加夫利德鲁,意味着什么!
原本这两兄弟以为,这件事不过是小事,就算明皇知道了,也会因为顾及加夫利德鲁渤泥国亲王的身份,顶多了不过责问几句,不会有过多的惩罚。
可是打死他们都想不到,这件事,明皇不光是责问了,竟然还遣韩王亲来,连锦衣卫都派给他了,摆明了不会给他们渤泥国留任何的情面,要动刀子了!
“王爷,能否看在小王的薄面上,暂时让小王之弟跟在小王之侧,小王保证,绝对不会让他跑了,可好?”怂了,麻那惹加那乃瞬间怂了,竟然开始哀求起来。
“不好!”朱松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这次是万岁爷钦下的圣命,本王可不敢有丝毫的马虎!还有,你麻那惹加那乃国王的保证,在本王这里一文不值!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说完,朱松站起身来就往大堂之外走去。
“管好我自己的事?”麻那惹加那乃被朱松的话说得一愣,可人有任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他管好自己什么事啊?
不过眼下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眼瞅着自家兄弟就这么被带走了,麻那惹加那乃赶紧追了出去,一边追还在一边高喊着:“殿下,殿下您等一等……”
……
当夜,不光是嘉定府,而是整个四.川承宣布政使司,所有曾经被渤泥国贿赂,并且私自挪用府库、县库之银钱的文武官员,统统被抓了起来。
与此同时,那些清廉的,以及被渤泥国贿赂不成的文武官员,则是统统得到了晋升,所以尽管四.川承宣布政使司,上至布政使下至县令,都来个大换血,但是并不影响四.川承宣布政使司的正常政事德处理。
对于四.川的百姓们而言,不过是换了个父母官罢了,日子还是照样过。
翌日清晨,嘉定府张赫老伯爵的府上依旧是白挽装点,显得冷冷凄凄。
张赫之侄张鲁一的灵柩,还摆在已经被改成灵堂的正厅大堂之中,一群披着孝衣的张家人,全都跪在灵堂之中,一个个面露悲戚,脸上隐隐还有着泪痕。
这世上对于老人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张鲁一虽说只是张赫的侄子,但是张鲁一的父亲,也就是张赫的兄长早亡,张鲁一可以是从小被张赫带大的,甚至待他比亲生儿子还要亲。
如今侄子无辜惨死,张赫上告无果,连日的悲伤以及对张博等人的气愤,让这位年过古稀的老伯爵,像是苍老了十岁一样,整个人浑浑噩噩地,似乎命不久矣一般。
“父亲,您要保重身体,堂兄在天之灵,看到您这样也会伤心的。”灵堂最前头,临近灵柩的地方,一身孝服,长得清丽可人的少女,在劝说着张赫。
“哎,涵儿,是为父无用啊!”张赫脸上的哀色更浓了,“若是为父能将此事上达天听的话,那该死的番邦之人何敢如此?”
原来这女子便是张赫的女儿,也是此次事件的导火索张若涵。
“父亲!”张若涵脸上露出了坚定之色,“堂兄已经被他们给害死了,女儿若是不嫁给他的话,我们张家怕也是难逃劫难。父亲,女儿想要去南京城,我听说韩王殿下最是公正,而且以韩王殿下对番邦的态度,他一定不会偏帮番邦。女儿想去求韩王殿下,为咱们张家做主!”
“涵儿,且不说去南京城这一路上是否安全,单是韩王殿下,怕是你见都见不到。”张赫终究是不放心让女儿前往南京,“韩王殿下是何人?我大明的第一亲王,听闻韩王殿下神龙见首不见尾,更有诸多护卫守护,就连同寮的文武大臣们相见韩王殿下,都不已定能见到,听为父的,你还是别去了。至于那该死的番邦人,为父会想办法的。”
“可是父亲,那加夫利德鲁一看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您,您还能想出什么法子?”看来张若涵是打定主意要去南京城了,这丫头也是个执拗脾气,认准的路,一条道走到黑。
“大不了,老朽拼着这条命不要了,也不会让那该死的番邦得逞的!”张赫心中发狠,想当年他也是曾经上过战场的,大不了舍了一身寡,也要把这个什么狗屁亲王拉下马!
“父……”张若涵还想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一道年轻的身影像是一道狂风一般,出现在了灵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