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面!”张勋冷哼了一声,道,“朝廷的颜面,不是你说失了就失了的!”
说到这里的,张勋觉得主动权似乎被对方给掌控了,便向那胖子差役确认道:“这几人当真是乱党?”
胖子抱着受伤的膀子站出来,对张勋拱拱手,道:“太爷,在小人抓捕他们之时,此人身上带着绣春刀与锦衣令,必是燕王麾下锦衣卫乱党无疑!”
当啷!
说到这里的时候,一柄闪烁着寒芒的绣春刀,一枚金属令牌被胖差役丢在了地上。
“嗯!”
看到这两样东西,张勋登时心中大定,即便这几人不是乱党,可是有了这两样东西,那这几人的乱党身份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就算是你有功名在身又如何?还不是成了乱党?”张勋冷冷地看着朱松说道,“你们几人姓甚名谁?在乱党之中任何职?速速给本官道来!”
朱松耸了耸肩膀,道:“如果我说,这些东西都不是我的,你信吗?”
张勋见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哪个百姓见到官家人不是战战兢兢地,这家伙有问题啊:“休要戏耍本官,本官问你,这两样东西可是从你的身上搜出来的。”
朱松点点头,道:“是,不过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胖差役这个时候站了出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眼下证据已经确凿,你们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那只不过是你们的一面之词罢了,难道你们官家办案,就不听我们这些百姓们的陈词吗?”
朱松脸上出现了讥讽的神色,道:“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只不过看到我身上有这两样东西,就断定我是乱党,我看你们才是官匪一家,蛇鼠一窝!”
“住口!”张勋大喝。
“好啊,恼羞成怒了?”朱松冷笑地看着一脸怒色的张勋,道:“尔等不辩青红皂白地就将我主仆二人抓了起来,而且凭着这可笑的物证,就要判我等乱党之罪!依我看,你这七品知县也是昏庸无能之徒!”
“你……”被朱松一阵抢白,张勋的脸色憋地通红无比。
“你这贼子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我家太爷可是朝廷命官,你就算有功名,也不过是个秀才,竟然敢侮辱上官!”王胖子一脸怒容地指着朱松,“我看你是皮子痒痒,想吃长棍了!”
吃长棍?这是要动私刑啊!
老者看了看小男孩,见自家小主人抿着张小嘴,小脸上写满了担忧的神色。
这还是老者第一次看到自家小公子为了外人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对朱松吐出那么一句,胖子扭头看向了张勋,拱手道:“太爷,这贼子甚是嘴硬,若是不动刑的话,是不会招供认罪的,您看是不是……”
“哼,本官念你是秀才之身,应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之理,只要你能够配合本官,一切都好说。”张勋对胖子摆摆手,道:“本官再给尔等一次机会,尔等姓甚名谁?所属可是燕王锦衣卫麾下?”
朱松抿抿嘴,斜眼看了坐在张勋下首,正飞笔疾书的胥吏一眼,道:“我之前就说了,我不是锦衣卫,更不是乱党!”
“哼,你这腌臜泼皮,竟然如此不识趣,少不得让你受些皮肉之苦了!”听到朱松的话,张勋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他对王胖子使了个眼色,道:
“身为秀才,本就是天子门生,却仗着秀才之身蔑视县官,藐视公堂,如此却是罪加一等!左右,将这几个贼子拉出去,重责二十杖!”
“是!”
胖子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教训这几个家伙了,毕竟他手臂上的那一刀,到现在还生疼生疼的呢!
命人取来了黑红相见的水火棍,胖子领着四名衙役,一脸恶意地来到了朱松等人身前,道:“我劝你们还是老实一些,这样老子下手也会轻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