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不会猜到她已经给自己松了绑,而且还从仓库的通风口爬了出去。
她朝着山里跑,因为出来的时候碰到了堆在墙角的钢管,她猜想现在绑匪该是发现她已经不见,开始堵住唯一通往山下的路口了吧。
远处有炊烟升起,却是危险的地方。她不知道顺着山路上去会通往哪里,只明白离那烟雾越远越好。
一路向前奔跑,山路湿滑,即使是青天白日,也时不时被横出的枝干绊倒,摔得浑身是泥。她咬咬牙,一刻不停的朝上。
身上的通讯工具早在之前就被搜走,如今什么也不能想,只能寄托自己在离月手心画得那个叉形。如果她能记起,那正是当年树林强化特训时是曾经出现过代表危险地段的符号。
而她传达的正是有危险的信息。
此刻不会傻到认为忍足会从天而将,如果那么想,等待她的就是死路一条。身后的踩踏枝叶的声音越来越明显。
云夕一直很紧张,但要保持镇静以装【哔——】。因此她不敢回头,怕得就是长期僵直的脖颈一回头会咔嚓扭到。【她容易吗她 T-T】
又不得不分心侧听身后的动静,这么一来摔倒的次数也随之增加。
原本就不识路,如今一急,选了条最糟糕的路段,泥泞不堪不说,还遍地碎石。她尽量不让自己摔跤,否则还没被抓住就会被石子蹭得流血身亡。
云夕很想转身回去与之搏斗一番,想着无比英雄,但无疑是以*去挡子弹,好比以卵击石的获胜概率,结果是零。
以狗屎之运,从他们手中逃脱一次,已经算是老天卖得面子,如果想摆脱身后紧追不舍的男子,估计老天面子里子都得卖了才行。
费力的从泥里爬起来,抓着身旁带着荆棘刺的藤条,忍住疼痛,心中默念,明日就是忍足家的媳妇,所以首要的是学会如何忍住。
即使害怕的要死,她也不会表现出腿软或是发抖,那就是先输了一层。她就不信凭自己年轻的革命体格,会及不上男子四十来岁的逐步走向衰老的身体。
这么一来,与其说是绑匪抓逃跑的人质,不如说是人质在跟绑匪比体力。谁先放弃,谁就输了。
而云夕别的没有,不服输的脾气上来就是玩命,呼吸已经提到了脖颈,几欲连接不及。手脚备用的攀爬越来越陡峭的路段。
“站、站住,别跑了,再跑我就要开枪了。”是那名男子的声音,云夕觉得他就在身后不足十米的地方。于是,卯足了劲得往上爬。
白痴才会停下来给你当肉靶子!
云夕身形成了佝偻状,不知何时从地上捡来的树枝成了拐杖,现在全靠这点力量勉强撑着不直接趴在泥水里。
所幸她赌对了,不知是觉得她还有利用价值还是良心还没散尽,男子总算是没有开枪的打算。望着明明已经吃力不已、慌不择路的,却依旧连滚带爬的人,即便是面瘫如他也忍不住抽搐。
早年,他也算黑道一方势力,后得罪土御门家族被收并。现在,他只想威胁土御门流堂交出那部分势力。怎么也没想到竟遇上了这样不知死活的人质。
他觉得的给点教训,于是对准云夕上方的树连开了几枪。折断的枝干顺势落了下来。
云夕见状,朝右侧翻身,见男子射击的空档起身。两人追逐了很久,在脑中算计了很多,算好了开头,算好了过程,几乎将一切可能的结局都预料了一遍,她力竭被男子抓住,亦或是男子先她一步力竭然后她如愿顺利跑进深山。
但却没算准云夕脚下踩住的大石块,可能经常被踩踏的缘故,石块底部相当平滑,一瞬间,云夕就感觉装了个轮子,一路朝下飞速滑行。
‘啪’一声,男子手中的枪落在了地上,而人直接被她撞飞了出去。
果然,下山比上山来得容易。她望着绑匪消失的方向,是无尽的山谷。连惊叫声都没来的及接收,人怎么就没了?
就在她陷在自我迷茫中,头顶上方传来了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
“云夕!”急促的呼吸声中是沙哑的声音。他搭着云夕的肩膀,而后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良久,才听到她极轻的声音,“这应该是我说的才对,你怎么才来?”
“你没事吧!”
“没——”一顿,她能感受到自己颤抖的声音,“侑士,我可能杀人了。”
云夕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况,看着一个人活生生被自己推下了山,即使是意外,也算是惊慌失措下的正当防卫。但终究是一条人命。
“有我在,别怕!”身体被紧紧的揉住,忍足贴着她的脸颊,想要温暖她有些发凉的身体。
“可是这样的话我就不能嫁给你了。”而下半辈子大概是要在牢里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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