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地趴在地上,静立在窗口的那人看上去背影看上去极为普通,唯一的亮点便是满头金发。
“别装死,到底怎么回事。”凌绡在识海中没好气道,他早就感觉到小白的实力依然恢复。
“据说他是我亲戚。”小白有些迷惑道。
凌绡一愣,小白跟着他混了这么久了,也从没有听他说过家世什么的,日久竟然习惯了,也不想想以小白的天赋出身也不会太低。
“可信度高吗?”
“好像蛮高的,我还记得他。”小白有些无奈道。
“靠!这哪行,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长大,他说要回去就要回去啊。”凌绡不爽到。
“兴许是怕你影响了我的前途。”小白认真道。
凌绡翻翻白眼,这货不要脸。
“这里是魔兽空间,我找他。”一个平和的声音打断了两者无聊的对话。静立在窗口的金发人转过身子,又是一个老人,不过较之前越到的却是正常一些,脸上布满时光留下的皱纹,带着爷爷式的和蔼笑容。
凌绡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种温馨亲切的感觉,仿佛沉醉在他的笑意中,心中一禀,赶忙集中心神,把眼睛移开,好厉害的精神攻击,差点便深陷其中,至于魔兽空间倒是没给他太大的震撼,从来到这个地方遇到的人,听到的话,隐隐约约也能猜到是一群变形了的魔兽。
“哦,那现在你找到他了,我们可以走了吧。”这人给凌绡一种特别平凡的感觉,没有一点气势,这样的人要么是普通人,要么已到返璞归真的入微境界,显然金发老人属于后者,走为上策。
老人仍是用那种平和的口气和蔼道:“它留下,你可以走。”说罢指了指还有些犯呆的小白。
“它是我的本命,你让我走,却把我的命留下来,这未免太扯了吧,凭什么?”
老人声音语气没有变化,说出来的话却霸道到了极点:“不就是契约嘛,解了便是。”
“凭什么留下它?”
“他是魔兽帝国的王。”老人一点没有隐瞒的意思,淡淡道。
魔兽帝国的王?凌绡摇摇头,不怎么相信,这王的待遇也太菜了吧,更狗血的是,这王整个帝国就你认识?
“这又凭什么?”凭什么你说是就是。
老人把眼光投向一旁的茶几,茶几上摆放着一座小巧玲珑的石塔,正是在小黑屋里凌绡看到的那座。
“王者现世,炼塔开启。”金发老人一脸庄重。
凌绡嘲讽似的摇摇头笑道:“第一,我不相信你能解除魂兽契约。”没有人比他清楚自然规则的强大力量,解除契约是假,用些囚禁、色诱什么禽兽手段让他什么消失是真,凌绡无比确定,因为尚若是他,他必然这么干。
“第二——”凌绡突然停了下来,眼睛在房子内扫视,一个小巧的花瓶恰好放在他的身旁,很自然地一探手将花瓶抓过来,然后对着金发老人狠狠砸过去——
“嘭!”
花瓶自然伤不了老人,在老人身前三尺便被一堵无形气墙挡住,滑落,摔破在地上。老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凌绡,显然猜不透凌绡的目的。
“果然,”凌绡认真地点点头道:“花瓶砸不死,你是我孙子。你信不信?”
被凌绡这样耍,老人的情绪终于有点变化了,一双原本眯着的眼睛,猛地睁大,直直地看着凌绡,凌绡仿遭雷击,脸一下子变得雪白,终究撑不住,脚一软,坐到了地上。
“那你也留下吧,”老人冷冷道:“道理讲多了,都忘了决定事情的是拳头。”原本还想着禽兽手段,逼急了,只能禽兽不如。
凌绡低着头沉默了许久,久到老人以为凌绡屈服时,凌绡抬起头来,羞涩地笑了笑道:“你知道吗?人有很多种死法,有一种死法叫自杀,可以咬舌,可以绝食,可以撞墙。”顿了顿,害怕老人没有明白,补充道:“他是我的本命。”平等契约,生命共享。
“你不在乎它的生死?你对它没有感情?你不觉得亏心?”老人眼光凌厉到吓人,第一次情绪有些失控的感觉。
凌绡认真道:“所谓的感情,是一种习惯,习惯于一种感觉的存在,至少人类的感情如此,当我习惯了它的不存在,或者当我对它的感情消逝到小于淤积的不爽时,干这样的事自然没有什么不可理解的。”
“至于愧疚、亏心、失眠、做恶梦什么的,那是活着的人才有的情绪,都死了,还能怎样?”
还能怎么样?你还能把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