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林轩脑中的心事被触动,因为十七大公留下的“天启”中,最费解的就是“眼睛”这个词汇。
“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复杂、苦涩、悲哀、怜悯和忧郁,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看到它,而且不是在人的脸上,只是单独的一双眼睛。我一接触到它,就想虔诚地跪拜下去,把一生都交给它。”格桑的语调渐渐变得坚强起来,“它是我的倚靠,是我的精神城堡。我觉得,只要跟随它,就能获得生命的真谛。到了后来,我从那眼睛里看见了一盏灯。”
“我很想知道,那盏灯在哪里?”林轩问。
“那盏灯在眼睛里,灯带来火,火孕育生命,扫荡黑暗与猛兽,让这世界充满温暖。找到那眼睛,也就找到了灯。”格桑回答。
林轩思索了一阵,艰涩地追问:“你是意思是,你并不知道那眼睛和灯在何处?灯在眼睛里、眼睛在镜子里、镜子呢?又在何处?”
他的思想被这一连串问题绕住,事实上,那三件东西的关系反过来说也是成立的,只要找到其中一样,就能揭示一切。
“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些。你也知道,伏藏师脑中存有的那些东西,不是她自己能够决定长短和多少的,而在于前世她遇到了什么。我是伏藏师,但却是一个不合格、不称职的伏藏师,也是一个无法给后来者带去希望、无法为行旅者点亮灯塔的伏藏师。很无奈是吧?当我回顾从前时,眼中滴滴泣血,泪已流干,血也就要干了……”
搭在林轩肩上的手抽了回去,格桑的声音却仍然在继续:“在藏地,千百个伏藏师所要传授给世人的要旨,皆为片片段段,晦涩无比,无法解释其中意义。现在,正需要一个真正的大伏藏师横空出世,把一切片段连缀起来,让真正的大伏藏浮现在世人面前。我希望,那大伏藏师就是你,就是你……”
林轩回头,不见格桑的影子,空见寂寞凄清的石壁。
“镜子、眼睛……”他跳起来,“眼睛中的灯火……十七大公的天启……”
诸多问题在他脑子里激烈碰撞着,像是一大筐搅乱了的拼图板。他越是手忙脚乱地要将这些碎片拼合起来,就越无法顺利得手。
“十七大公的天启与格桑的生命回声讲述了同一件事,格桑比十七大公更高明,认识到所有伏藏皆为碎片,只有打破‘伏藏即伏藏’的概念,沿着‘伏藏只是碎片’的思路前进,把所有伏藏放在一起来破译……我是不是那决定人类命运的大伏藏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必须找到那盏灯,解决困扰所有人的谜题……”
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中,林轩睁开了眼。他已经无暇分辨刚刚跟格桑的对话是梦是幻,马上打开背包,将一个针线包里放着缝衣针的小盒子拿出来。
他掂起一根针,深吸了一口气,将那根针慢慢地插入后颈的大椎穴中,深入皮下半寸。之后,当他呼出那口气的同时,也快速地把针拔出来。哧的一声,一股极细的血箭向后飞射出去。
这种“失血疗法”正是克制脑部炽烈欲望的一种方式,简单有效,直截了当。
唯有如此,他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接着,他针刺自己的印堂、百会、人中、膻中、虎口、足三里等穴道,每释放出一道血箭,他胸中沸腾的烈焰就会平息一点。
“眼睛在镜中,镜子在隧道中,但我没时间等到空沙的人打通隧道,所以……”他站起来,看了看熟睡中的萨曼莎,然后从对方包里拿出了那面小镜子。
“只有用镜子把光束送进隧道里,才能产生奇迹。”这是他心里的想法,完全出于第六感的直觉指引,却没有任何的道理、缘由可讲。
他带着镜子走向隧道,正撞见垂头丧气的空沙向外走。
“让你的人停下来,我有一个新办法。”林轩说。
空沙愕然:“什么新办法?有什么用?”
“一举打通隧道的简单办法,三句两句说不清楚,现在命令你的人撤离现场。”林轩说。
空沙的人已经极度疲惫,没等他下令,就自动地向两边闪开。
林轩走近冰面,取出镜子,稍作调整,就把燃烧中的火光反射进冰层里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空沙的语气变得很不友善。
“阿基米德用镜子聚光焚烧了敌人的战船,我也可以做到,用镜子融化冰块。”林轩镇定地回答。
空沙大笑,因为那巴掌大的镜子想要产生巨大的聚光效果,实在是太难了。
冰层并未因火光的反射而产生变化,依旧岿然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沙的神情越来越急躁,不停地踱来踱去。
林轩不敢放弃,因为他对自己有信心,也相信十七大公的“天启”所说的,就是这样一个办法。
那面镜子是盒盖式的,圆形,金属制造。翻开第一层,可以亮出镜面;翻开第二层,则是多达十五种腮红、香粉、睫毛膏、脸霜,是俄罗斯著名的化妆品公司出品。
渐渐的,林轩感到了盒盖上传来的热量,由微温变为炽热,到了最后竟然到了灼烧皮肤的高温。而且,所有膏状的化妆品受热融化,顺着盒子缝隙流出来,各种颜色混杂,肯定不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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