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取出小刀,先屏住呼吸,然后用刀尖在毒蘑菇上轻轻拨了几下,三株毒蘑菇便脱落坠下。如果他经验稍稍欠缺,盲目伸手触摸的话,必定被“闷倒牛”所害,瞬间倒毙。
直到蘑菇带起的尘土全都消散,他松了口气,仔细观察那莲花图案。莲花花心的侧面有一个半寸见方的小洞,本来被毒蘑菇覆盖着,蘑菇坠落,小洞就暴露出来。
在那个小洞中,林轩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油纸包,他先退回到悬崖上,然后打开来看,里面却是一粒植物种子。
林轩很快就辨认出,这是一粒莲的种子。
油纸包内部,还留着一幅铅笔画,画的是满地莲花灿烂绽放。
“一粒种子,万莲开放,什么意思?”林轩皱眉苦思,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留下种子的人既然用毒蘑菇来保护它,可见对此非常看重,不希望随便什么人就取得种子,而是留给有着特殊机缘的人。
“怎么样了?那是什么?”田雨农的声音在林轩背后响起来。
林轩没有回头,把油纸包举起来,给田雨农看。
“一粒莲的种子?”田雨农诧异地问。
这是一个哑谜,出现在古老的藏地山洞中,不知留下它的人是谁,但林轩分明感到,一旦破解哑谜,眼下的困局就会柳暗花明。
田雨农走到悬崖边上,慢慢坐下,暂且不管种子,而是遥望着对面的山洞,深深地叹了口气。
“田前辈,对面没有人。”林轩说。
“什么意思?”田雨农不解。
林轩将刚刚那女人出现的虚幻影像描述了一遍,听得田雨农皱眉不语。
“一切都是虚假的,就像雨后的彩虹一样,光彩绚烂,但却空洞无物。任何人想要追逐它,最后全是梦幻一场。”林轩下了定论。
田雨农摇头:“就算是幻影,也是有其出处的。只要找到出处,幻影就会落到实处,不再是绝对空无的,对不对?”
这样的辩白,就如同死死咬定现代物理学上的“能量守恒”定理一样,总认为事物在某个地点消失,只是位置移动、形态转换,而不会出现绝对的“消失”,必定能在另外的某处显现出来。
林轩无法强辩,也不想说服田雨农,只想摆脱目前的困境。
“田前辈,我们必须到对面去。”他简洁地转换话题。
事实上,林轩在这里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毕竟那女子的幻象是从对面山洞里出来的,既然女子是幻象,为什么没想到连山洞也是幻象?就像一只洋葱一样,既然剥开了第一层,就应想到,第二层与第一层的表皮亦是相同的,必须剥离到最后一层,才能发现事物的真核?正因为犯错,他才将自己与田雨农引入了更深的困境。
田雨农用右手食指、中指掂起那粒种子,慢慢举高,仰视着它。
“由这一粒莲的种子,我想到了敬德山王在藏地消失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他说。
说完这半句话,田雨农陷入深深地沉思,并没有接着说下去。
林轩思路转换极快,立刻顺着田雨农的话追踪过去。
敬德山王消失在藏地那件事,在组织内部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最先组织认为他是在刺杀行动中遇袭而亡的,随即由人证和物证证明,刺杀行动失败,随从全都阵亡,唯有敬德山王逃出了包围圈。组织内部调查人员探访当日的战斗现场,买通了敌方人员,又得到了另一条非常奇异的线索,也可以说是极其荒谬的一种描述。正因为其怪诞莫名,所以该事件又有了数个不同版本,甚至包括敬德山王带大批秘密资料投奔美国51地区等等,以讹传讹,越变越乱。
事实真相只有一个,即组织内部最终确认的最可靠版本。
当时,敌人的四个特种兵机动连合围敬德山王率领的刺杀小组,兵力对比是二百比十,而且敌人携带着相当犀利的重火器,剿灭轻武装的刺杀小组是轻而易举的事。最后一战发生在旷野中的一个断崖边,崖下是被古河流冲击出的陡峭河谷,落差近三十米,无法攀援上下,一旦坠落,就会在干涸的河滩上跌死。
敌人的指挥官认为,必然能活捉敬德山王。
敬德山王退到悬崖边,敌人由三面逼近,叫嚣喝骂,要敬德山王投降。
那时候,敬德山王“咄”地大喝一声,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话。被调查人员收买的敌人没有太高深的学识,只是机械地将敬德山王的话背诵并转述出来。而且,敬德山王说的是中文,那敌人却连一句中国话都没学过,囫囵吞枣一样背诵,语音之古怪,可想而知。
“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今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这就是经过多名有经验的语言学家翻译整理的原话,绝对准确,无一字误差。
这是柴陵郁禅师摔跤悟道所作的诗,记载于《五灯会元·卷第十九》。
昔日柴陵郁禅师座下弟子白云守端禅师治学呆板,时常持诵这首诗却无法参悟禅机。其后,白云禅师跟随方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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