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好戏。
张三黑本来就有些不自在,猛然中又看见角落里那个前日向咸春兰告白的学生,这时依旧是满身正装,脖颈中黑色蝴蝶结,冻的通红的双手依旧捧了火红玫瑰花,口鼻间依稀还能看见鼻涕,果真是为了风度不要温度。
咸春兰闷哼一声:“我靠,没完没了。”
张三黑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咸春兰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张三黑也不在意,转身离去。食堂里大多数都是他同级、同班同学,连番遇到这种事真是太尴尬了。
告白男生就冲了过来,他原以为孙可为和范言伟会困住张三黑,这样自己就能单独与咸春兰会面,可事与愿违,这让他有些犹豫,脚步稍缓。
就见咸春兰冲他不耐烦的嚷道:“跟你说了,我有男朋友了,表烦人了。”
说罢扭身就去追张三黑。
围观的同学们大叫可惜,有人嘀咕起来,这个张默真不是男人,不带把。
只剩下那个勇敢追求爱情男生尴尬的站在原地,嘴里喊道:“张默,有本事不要跑。”
他再见四周同学都是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心头却是涌起无数的存在感,忍不住高喊道:“是男人就别跑,哥们我让你一只手也能打的你满地找牙......”
他说着就要追出去,那捧玫瑰也被他顺手扔进了垃圾桶。
众位同学此时不经同时发出叹息声,可惜一场好戏又没看成。
不想这个时候就听的有女生一声尖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众人的视线重新被聚拢。
刚才门口的那光头佬、板寸和黄毛毫无素质的坐在餐桌上,盯着眼前的两个女同学。附近的同学此时都已经吓的跑远了,这两个女同学正是项玉琳和余凡。
光头佬骂骂咧咧的伸手扣着项玉琳的衣领,一个耳光已经扇了上去。
余凡在身旁吓的浑身哆嗦,身后的另几个女生更是尖叫起来。
那个板寸痞子转身瞪了那几个乱叫的女生,斥责道:“没见过兑门讨债吗?!”
他一说兑门,便有同学深深的发出叹息声。仿佛那是个充满魔力的词汇。
少年人总是容易冲动,即便知道兑门不好惹,但是女同学被人欺负,还是有男生站了出来,喊道:“不许打人。”
这男生看着瘦弱,声音都走了调,可却勇敢的站了出来,黄毛随手抄起饭盆就砸了过去。
男生侧身闪开,饭菜汤汁漫天飞散,无数同学中招,却依旧没人敢吭声。就连刚才这男生也胆怯了,畏缩的想后退,可黄毛却不放过他,两步走了过去,伸手就抓住他。
黄毛比他高了一大截,拽起他好象是拎小鸡仔似的。拳头、巴掌就全都打了过去。这男生当即就哭爹喊娘的叫唤起来。
这边厢,光头佬甩手又是几个耳光,打的项玉琳嘴角、鼻孔冒血。
飞溅出的血点洒在余凡的脸颊上,余凡整个人都被眼前的暴力震惊,呆住了,比她大三岁的项玉琳和她认识虽然没多久,可她就已然了解了项玉琳的所有情况。
项玉琳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跟着妈妈生活,继父对她并不友善,非打即骂,后来回到爷爷奶奶身边,爷爷奶奶对她疼爱有加,可毕竟老人家收入不高,生活压力也大,高中时就开始找兼职促销零售十字绣等等,大学时阴差阳错走上了余凡表姐同样的不归路,但是她走的更远,染上赌瘾,债台高筑。
而更加恐怖的是她的债主里有兑门,按照兑门扬言,没死就卖bi还,死了有娘老子还,有子女的就卖了子女还。仿佛在兑门的字眼里就没有还不上的债。此时的她就仿佛生活在烈火地狱当中慢慢的被炙烤被消耗。
学校的保安赶了过来,可除了将那个仗义执言的男同学拽出来,却再不敢对这兑门的三人组有任何言语。
余凡眼见最好的朋友受辱,就再没有一个人施以援手,单薄的身躯猛然中再不颤抖,如疯魔了般,扑向那光头佬痞子,抓住光头佬的手腕,狠狠的咬了下去。
光头佬大叫一声,反手挣脱开甩了余凡一记耳光,又很踹在余凡小腹上,余凡唉呀一声惨叫,连退数步,摔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保安对冲光头佬谄笑讨好,心中叫苦不迭,想去护住余凡,身旁的那黄毛早不耐烦,一巴掌打在保安的脸上。
保安哪里敢吭声。只是讨好的笑着。
整个餐厅陷入一股奇异的氛围中,有人心中嘀咕,不是有同学在武术社、跆拳道社习练吗?为什么没人敢站出来呢?
而那个跆拳道社给咸春兰送花的高手,此时也隐匿在人群中不敢吭声了。
而在餐厅门口看到过跆拳道社两位大佬做派的同学,心中早就明白,这些人只是徒有虚表而已。
人群中寂静的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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